的反问却让她更加心虚。
他四处张望着,像在找什么东西,有意消遣道:“长生派是你的一块宝,可惜啊!人家只把你当蔽履。你那长老明明没死,那么半天过去了,却连半点找你的想法都没。”
吴秀娥不自觉低含着下巴,挣扎道:“自然是被事绊住了。手头上的事忙完了,不用你说,也会救我出去。”
江复庭正冷眼旁观,耳朵忽然敏锐地捕捉十分细微的响动,他抬眼往远处看去,山腰到山顶隔着几百米的高度,只是连半个遮掩的东西都没有,顶上两个竹竿一样的人影静静伫立着。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两双视线像箭矢,精准无误的瞄准了他们。
“你等不到了。”他轻描淡写地回应着吴秀娥的话。
“你什么意思?!”吴秀娥本就心思浮动,虚掩着什么。
以为江复庭还在不死心的诈她,她绪突然有些激愤。
她话音一落,却注意到两人视线都在往上看,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跳漏了半拍!
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了山上被缩小的两个人影,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长老没死!
只是那惊喜刚积涌到一半,便落入千丈洞渊。
蒋黎居然也没死?!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甚至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出现重影,直到飞快地来回眨了几遍,一个不确定的念头在心里徐徐升起。
失望,难过,怨愤,一时间所有的绪都翻搅在一起,让她无法清晰的思考。
但她宁可真的不能思考,只是思绪却如水流一般自行连串在了一起。
长老能毫发无损的从自爆里逃出来,他肯定是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可他为什么要装穷途末路?
他明明可以在那个时候,一起救出她和蒋黎。
可是他现在的选择……
自己是弃子吗?
为什么是我?!
吴秀娥的眼眶逐渐泛红,一下子被这爆炸的揣度,炸得嗡嗡作响。
她自欺欺人地摇着头,将这些莫须有的猜测剔除的干干净净。
不可能!不会的!
自己入门那么久,蒋黎进师门才半年!就算两相权衡,被抛弃的也该是他!
再说了,长老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他肯定还在自己上给予了厚望,等着自己从这伙人上得到什么,来扭转局势!
她找尽理由一点点地说服自己,动的心在自己的蒙蔽下,才慢慢稳落下来。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只是这艰难的催眠好不容易才完成,一道传音将她好不容易铸造的堡垒轻易摧垮。
“大阵已启,你们尽早投降,还能留个全尸。”
说话之人,明显是三长老,声音是中年男人独有的低沉,像擂鼓一样罩在几人头顶。
白唐对着吴秀娥笑了笑,后者脸上的坚毅在不断地瓦解。
她甚至已经猜到这人要回什么话。
“喂!”白唐兜着手,用传音散漫的回道:“你们还有个弟子在我们手上呢!要不我们公平点,拿你小徒弟的命换我小徒弟的命,怎么样?”
嘴上是那么说,但凡不聋的都能听出他语气的玩味。
毕竟长生派这种三教九流养出来的弟子,来一百个都抵不过自家养的徒弟好。
拿他比,已经算是纡尊降贵抬举他们了。
白唐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突破吴秀娥的心理防线而已。
江复庭一直在一旁留心着吴秀娥的变化。
在白唐说完这话后,她的神就不自紧绷起来。
那是薄弱却又坚定已久的信仰和向往,是她赖以生存的依靠,是她的一切。
山顶之上,沉默了一瞬,她倒希望停顿的时间漫长一点,至少证明自己在他们心里是重要的。
但很快,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
“为我长生派的弟子,当然有守卫门派的责任。如今我们门派遭大难,必须有所取舍,能为我派做牺牲也是她的荣幸。”
掷地有声的言辞没有半点犹豫和眷恋,吴秀娥形微不可查的一颤,那一刻,体内被搅碎得模糊不堪。
白唐讥讽地笑了笑,眼里的睥睨一览无遗:“那横竖都是要死,拖两个垫背的也好的。”
对方明显特别忌惮白唐,生怕他下一秒就取了自己的狗命,当即叫道:“你敢!”
他回手从后乌泱泱的人群中抓了一个小孩过来,威胁道:“你看到了吧?没发现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吗?他们一个都没跑掉,全在我这手里!”
他手里的人似乎在挣扎,江复庭和白唐明显看到一个小的人影,像蛇一样扭动着。
三长老不耐烦地扇了他一巴掌,那人直接被他打的晕头转向,才安分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回了几分胆,继续叫嚣道:“你们要是明白人,最好趁早自己乖乖上来投降,不然……这里的所有人都要跟着你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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