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这上头的味,又香又臭的。
他没闻过这种味,还真说不上来。
就在他舀起了一小坨,要覆在江复庭腿上的时候,手被人一把抓住。
江复庭皱了下眉,这药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好,白唐的样子似乎是一脸嫌弃,可他闻着却并没有任何排斥感,反而芳香扑鼻。
隐隐得有些人,类似于甜酒微醺之后,难以自制想要再续杯的。
他凝神坚守着自己的意志,才主动拦住白唐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嫌这药恶心啊,我也觉得恶心的,但良药苦口嘛,搞不好药丑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白唐不懂药这种东西,江复庭隐忍的模样他看多了,也只以为是痛的……
神特么药丑事半功倍!
“这药不敷。”江复庭非常克制的说道。
白唐和他的感受度不一样,完全理解不了他的点,“你不能因为它又臭又丑,就这么嫌弃它!”
江复庭慢慢目光凝锐,白唐也不再开玩笑,“你又不疗伤又不上药,你这个伤口有点大的啊,没一个星期还真好不了,还有你额头上的,那么好看一张脸,破相了怎么办?要是以后……”
他越说越惋惜,江复庭听着不对味,原来他和林锦趣味相投是有原因的。
于是他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不至于。恢复的慢,争取的时间就多。”
白唐怔怔得看着他,江复庭目光如剑,他就知道自己磨破嘴皮都没用,也没再劝。
没过多久女主人就端来了晚饭,这会连
话都没多说就走。
江复庭碍于上次被下药的心里影,没有吃太多,白唐嘴挑,可吃可不吃的,菜基本都是原封不动,就米饭被扒了两口。
晚饭后两个人闲来无事,干脆一块躺在上。
农村里的底下全是砖头砌上去的,上面再放一张木板,再一层被褥,躺下还是还是硌得慌。
江复庭上次在这种躺过,也没什么太大感觉了。就是有点小,塞两个人太艰难,他只能把受伤的那只腿挂在半空中。
白唐从布袋里摸出了那张用朱砂写了名字的黄纸。
只是上面的字并没有期待中的异样,江复庭揣测着,“兴许刚好出村采办了。”
“恩。”白唐扫了一眼就收起来,“这个术法本来也有缺陷,书写者的精神力或者找人的并不强烈,感应的效果和距离要求也会差一点。可能只是单纯隔得远了点,这个黄纸感应不到。”
江复庭了然得点点头,没有作声。
两个人都横着躺,太占空间,白唐挤得难受,翻过面对他,继续说,“这两天你就先待在屋子里养伤,我想办法去村子里各个地方转一下,探下口风。”
江复庭不乐意了,刚一开口,“我可以……”
白唐立马说,“你不可以!”然后特别好心的笑着叮咛,“你现在是个瘸子,小哑巴。”
笑容飞扬跋扈差点没晃瞎江复庭的眼。
江复庭不习惯这种被动的感觉,既不能出门,又不能说话,难道这几天都坐在这屋子里,全靠白唐一个人获取信息。
他不太高兴地问,“为何要演哑巴?”
“你一说话太吓人了,你没发现那人知道你哑,戒心都少了么。长得好看的人,适当的楚楚可怜,弱不风特别吃香。”
白唐这番不知是坑还是夸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有理有据,江复庭到了嘴边的辩解像吞了个干馒头给堵了回去。
类似的话听了好几年,别人嘴里听得像花言巧语,从白唐嘴里说出来好像就真了几分。
以前对这样的话无动于衷,一直左耳进右耳出,今天却不知道怎么淌到心坎里了。
耳根子又有点烧,他居然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偏偏白唐这个不识趣的,看到了也就算了,还说出来,“你耳朵怎么红了?”
江复庭又一次有想要把边上这人毁尸灭迹的冲动,似不在意的“哦”了一下。
然后惜字如金地说,“。”
白唐这话是明知故问,兴致上来就喜欢看他那别扭的劲,怎么都玩不腻。
兴许是趁着他还好欺负的年龄,抓紧时间捉弄几年,等再长大了,万一捉弄不过了……
深夜裹着浓墨不动声色的降临,四周沉寂一片。
熄了灯以后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的,连一丝光亮都见不到,这种况下,哪怕边上真的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都不会知道。
正常况下,江复庭的睡眠通常都很浅,而且他真的进入睡眠并没有多久,仿佛上一秒还听着白唐在耳边嗡嗡的。
此刻从外面又传来一声,断断续续的“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