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颤抖的声音扎的人不得不动容了一下,江复庭神色稍霁,低低地说:“不会太久。”
可不会太久又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
宁远失落得满目惆怅,他苦笑了一下,反正不可能会是当下,也不会是这个礼拜。
江复庭不会安慰人,只能晓之以理:“现在多少算有点眉目,你就在家里静等,经常来这,只会影响办案进度。”
宁远似乎是听起去了,他缄默不言,面上绪却稍微缓和了点。
江复庭继续说:“与其让他们提着心对付你,不如让他们把心思全扔案子里。”
宁远沉默的垂着头,呼吸跟着茫然的心,不自觉被拉长。
道理他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可知道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多查一分,你就少等一天。”江复庭继续一板一眼劝诫着。
宁远叹了一口又深又长的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烦闷和垂丧全都在这口气里吐得干干净净。
最好把糟心事全都吐没了,这些都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可就算是梦,也是一个不会醒的梦。
他最终还是松了口:“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干扰他们。”
宁远到底有没有想通,他这话又掺了几分真假,江复庭不知道,反正至少今天是不会再扰局里的这些人了。
他紧跟在宁远后面,走出长廊,目送宁远离开大厅,回过神的时候白唐百无聊赖得又坐回椅子上面。
就是不知道又在看什么脑残东西,捧着手机边看边乐,连他出来了都全然不知。
当然,也可能是装的。
果然,他刚这么想完,白唐就不徐不疾得收起了手机,朝着他走过来,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仿佛还舍不得从手机里脱离出来一样。
“终于可以回去了吧,你说你,搞得比我还大忙人。”
他这口气也不知道是夸是贬,反正听着味道怪怪的,江复庭面色不变的走出去:“张艳是拐走宁秋雨的那些人之一。”
白唐脸上没有太大的惊讶,接了那么多年的案子什么样的人都有,早就见怪不怪的。
他比较在意的······
白唐抬了下眼,明眸在那张平淡如水的面庞一扫而过,才问:“张艳是怎么死的?”
江复庭僵了一下,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蒋黎的背影,“被长生派的人用尸傀杀的。”
白唐微微一愣:“长生派?”
他转而想起张艳写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描述,推测:“他们人多势众,两面夹击?”
“就一人一尸傀。”江复庭淡淡得说,他声音压得很轻:“我去追余幼仪了。”
“哦。”白唐漠不关心地点点头,这名字乍一听耳熟。
隔了两秒后,
等等!他说的不是女鬼,而是余幼仪!
他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深深得把江复庭从里到外仔细瞧,非得要看出什么名堂一样。
这人到底是什么神仙运气!
这都能误打误撞上。
江复庭仿若觉得刺激的还不够,继续说:“还记得蒋黎吗?”
白唐想了想,有点印象,毕竟当初还特地上门去这人医院救人来着。
“有点,怎么了?”
江复庭斟酌了好几番,脚下
的步子不经意慢下来,声音淡得都快藏进风里:“如果猜得没错,他应该在长生派做事。”
白唐默了默,表有点一言难尽,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人又是他的学弟。
他这关系网还真厉害,尽捡对家!
白唐这会才反应过来,这小孩昨晚心不好其实是因为冒出尖的事太多,一时消化不过来。
“那我们私下沿着张艳的线查一下,不说余幼仪会不会先找到其他人报复,搞不好从她这真的能带出和长生派有关的人。”
白唐三言两语就将江复庭心里头想的事给托出。
“好。”江复庭点点头,随后想起白唐那个到现在还让他有点发懵的证件,“你那个证,好用么?”
他声音又干又涩,感觉在说什么很难为的事一样。
白唐余光瞥了眼,就知道他葫芦里想卖什么药,立马来了兴致,“看不出来啊你,也是个喜欢走关系的。”
江复庭抿了下薄唇,神色郑重解释,“方便调查而已。”
白唐知道他是想借着这个东西,去警局里走下关系,把张艳当年的卷宗以及和她相关的人都摸个遍。
可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他这个证虽然有省厅级别的优待,但是也只是份上的优待而已,公安和任务小组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怎么可能可以相互僭越!
何况他这个证……
白唐想到这似乎是有些心虚,他看了眼江复庭的神,不自在的开口:“这个证当然是……”
他故意拖了拖,江复庭正目不转睛的看他。
然而,他内心一横话锋一转,言之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