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某些人不知怀揣着什么目的的统计,在灾荒年间能够存活的是哪类人?大概都是些20~40岁的青壮年。
虽然帝国文化是“以儒制国”的思想,尊老爱幼的观念是帝国所推崇的国念。
像“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挟泰山以超北海,此不能也,非不为也为老人折枝,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
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
等等这些均是在蒙学时期便会铭记于心的教条,而帝国关于赈灾之中也是有过规定,尽量给予老人、妇女、小孩最大的帮助。
可实际情况则相反,在灾荒年,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些“弱者”,灾荒死去人口数量之中,最大部分就是这些应该被人所保护的对象。
因为那些青壮年会依靠自身的力量啸聚山林,先是在在灾区抢夺有限的存粮,等那些被自己控制的粮食吃光以后,便会向四周开始流转,形成一股强悍的流民、暴民,而这种由青壮年组成的流民大军,其实力不容小觑,像一般的县城、村庄实难抵抗。
而老人妇孺则因为得不到粮食首先饿死!
《一个闲人的杂谈》
盯着自己碗中日益稀少的米粥,城外灾民咆哮着发出不满,控诉城中居民分了本应该是救济他们的粮食。
而城中居民则更加愤怒,这些本应该是城中的粮食,居然拥有如此之多,而且囤积起来抬高价钱贩卖,到了现在竟然大肆去救济城外的灾民,这让无数城中平民所感到不满意。
有这些粮食在,自己这些人均能活命!为什么还要拿来救济城外那些异乡人?
倘若不是因为一墙之隔!恐怕冲突早就发生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李项枫感觉自己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没有想到救济灾民会发出如此严重的事情,事情的复杂已经远超自己的想象。
现在想想当初在南阳城外救济灾民的事情,与这里比较起来真的犹如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情。
终于在李项枫正上头的时候,第一波冲突爆发了。
暴动的灾民趁着城门大开时疯狂向城内发起冲锋,意图抢夺城中的积粮。
不同于正规军队攻击一般有章程的攻击城门,而是像洪水一般,蜂拥而上,后面推前面,后面再被后面拥挤着,扑向了城门。
料是守成士兵做足了防备,还是有无数灾民冲进了城内,只是一瞬间鲜血在灾民群中飞溅了起来。
“冲!将城门夺回来!”城门下守将大声怒吼!
城门已经完全被拥挤的灾民围了起来,这些士兵被拥挤在一处无法动弹。
听闻守将一句勒令,士兵纷纷抽出腰间配刀,冒着寒气的配刀一瞬间变成了收割生命的镰刀。
拥挤的灾民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似乎能够稍微抵抗着配刀的砍击,但多少也被砍伤了身体,吃痛下
有些暴躁的灾民开始向士兵发起攻击。
四五个灾民将士兵团团围住,有人抱其头部、有人攥起手臂,有人抢其配刀。
守兵身体素质是比灾民强上许多,奈何四五个灾民同时攻来,强拳难抵10手,只是一个照面,守兵手中的配刀便被抢了去。
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腹部传来,那种夹带着冰冷的配刀没入守兵的腹间,守兵不可思议低头看见自己的配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顺着配刀的刀柄看到一双脏兮兮的双手,而那双手臂的主人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那种兴奋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疯狂、嗜血起来,双眼冒出让守兵感到胆寒的目光,当配刀抽出时,守兵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像是流动的溪水一样,顺着自己的腹部急速向外流去。
“队长…”面色苍白的守兵侧转脑袋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守将,在这喧闹的人群之中,发出自己人生最后两个字,随后脑袋无力的斜向一侧,仍由灾民拥挤着四下晃动起来。
或许是相处过久的缘故,这位守兵微弱的声音居然被守将听得一清二楚,等守将寻到那位守兵时,只看到一副瘫软的躯体拥挤在灾民群之中,随波逐流,而后一个空隙没入人流。
就在这时,守将发现灾民群中有一暴戾的灾民正高举着一把配刀缓缓向另一个守兵走去。
“杀!杀光这些暴民!”
顿时怒意滔天燃烧起来,愤怒的守将已经陷入无边的疯狂状态,手起刀落,身前那正拥挤向城内走去的灾民半个脖颈被砍了下来,鲜血如注,飞溅而起。随意飞溅向四周灾民人群,有人露出恐惧的神情、有个露出愤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