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月城宵禁前,狄云枫等人回到了顺丰客栈,各自洗去身上的疲倦后又饱餐了一顿。
顺丰客栈四通八达,本说虚时之后传送阵是不许营业的,但吴世非将身份一亮,客栈老板不但破例开阵,还将几人通通安排到了后花园豪宅,房租伙食全部免费!
吴世非与狄云枫都没再耽搁时间,黑市只再虚时之后开放,此刻正是抓捕陆谦的绝佳时机。
景峰不算城市,地理位置独特,是除拜月城之外西部最大的中转站,许多建筑都建在景峰山下,大批生意人涌入这个交通便利的枢纽站,风生水起嘛,久而久之人就多了起来,地界儿也日益繁华。
虚时已到。
狄云枫与吴世非刚好踩着点到达景峰山。
景峰山不归拜月城管,但要听命于拜月城。幽魂帝国的政策即是如此,再小的城市都有一城之主来管理,但小城市必须依附于大城市,除了本地收税之外还要上交一部分给依附的城市。
景峰不算城市,故没有城主一说,只有几个帝都封下的管事。
“这些管事其实就是拿着帝都俸禄的芝麻小官,在我面前他们就和蝼蚁一样渺小。”
吴世非很享受政治上带来的快意,他每每提及官场的一些事,态度就好似变了一个人是的,架子是官架子,口气也是官腔。
二人走出传送阵,客栈老板早已笑盈盈地等在门口,恭敬道:“拜月城那边已经给我传了消息,二位贵宾有什么需求就尽管吩咐。”
“顺丰客栈的消息比传送阵还快,佩服佩服。”吴世非客套道。
狄云枫从怀中取出事先临摹的陆谦画像,摊开示意给客栈老板视察,问道:“掌柜的可见过这个人?”
客栈老板点头:“陆大人我怎会不认识,他今儿一早便带着大批差爷坐传送阵来,也不知要作甚。”
狄云枫又问:“那你可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客栈老板想了想,摇头道:“二位大人来的可真不巧,方才他才用过晚饭从客栈内出去,看样子是往十里坡那个地方走的,但具体方向我可说不准呀。”
狄云枫又问:“十里坡是不是有地下黑市?”
“这……”客栈老板有些犹豫。
黑市这种事大家都知道,但没人会去明说,顺丰客栈这么大,说不定也有生意是在黑市里做的,客栈老板犹豫实属正常。
狄云枫笑了笑,将之拽到无人处,并指着身旁的吴世非道:“掌柜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拜月城信任城主,人送外号‘吕君’。”
“吕君不是人送的外号,是封号。”吴世非冷声纠正道。
“啊?怪不得是总掌柜亲自传令来了,原来是吕君大驾光临,请受小人一拜”客栈老板要下跪,狄云枫却笑着将之扶起:“勿行大礼,我们时间紧,你快和我说说那十里坡的情况。”
客栈老板不敢耽搁时间,快语道:“十里坡是景峰山脚下最大的地下交易场所,其中大的有三个,小的也有七八个,二位大人若是要去的话待会儿我叫给小厮带你们去便是。”
“如此甚好。”
……
客栈老板很快便找来一位精明的小厮,名字叫做张三。张三对黑市颇为熟悉,客栈里头的一些生意也是他去黑市里张罗。
“十里坡的黑市都设在地底下,比较大的有三处,分别是薛老板的‘薛大生’,刘老板的‘刘润福’,金老板的‘金大福’,不知二位大人是准备去哪一座?”张三临行前问道。
吴世非拿不定主意,一切还得看狄云枫:“白莫离,你认为呢?”
狄云枫笑道:“自然是三个都不去了,我们就挑一处小黑市,越小越没势力的最佳。”
陆谦借着新任城主走马上任的威名,四处查办黑市,为的就是洗劫钱财,若几位大老板出手阔绰,他不费人力物力便能收钱,何乐而不为呢?
张三虽不知道大人们的决定,但作为下人乖乖去实行就对了,便道:“大人如果要去最不入流的黑市,那就得去张二狗私自开的‘同济会’了。”
狄云枫抚了抚下巴:“同济会?这个名字倒有些意思。”
张三也笑道:“那里头也就十来个铺子,打着互相救济的名号,实则没什么生意,但我
可没去过,具体是如何我也不晓得。”
“我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去过这些地方。今日就去见见。”吴世非左右手各抓住张三与狄云枫,遁地,十里坡。
二人在张三的指引下很快便到达了“同济会”门口。
同济会听名字很响亮,但一看牌面着实有些不堪。高挂的牌坊就像是一块横着的墓碑,看一眼都觉得会沾上霉起。
“要不咱换一家?万一陆谦看不上那咱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吴世非提议道。
狄云枫突然问道:“你逛过窑子么?”
吴世非莫名其妙道:“你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会去那种地方!”
狄云枫笑道:“这差一点的牌坊也有差一点的好处,便宜,活儿好,招待周到,所以你会认为这里头没生意么?”
吴世非不说话了。
“走吧,顺便去里头看看有没有需用得着的东西。”
……
同济会中铺子的确只有十几家,但上门的买客进进出出,街上的过客络绎不绝,说它小其实也不小,十来间铺子都是两三层的楼阁,且修得还别有一番风味,大街上张灯结彩,将整个集市映得亮堂堂的。
“外边儿的牌坊这么破烂,里头竟这么漂亮,今日算是见识了。”狄云枫喜欢灯火阑珊,这有人间繁华的景象。
吴世非细声赞叹道:“想不到见不得光的地方竟灯火通明,是我孤陋寡闻了么……”
狄云枫竖着耳朵,可听得一清二楚,他取笑道:“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精美楼阁,哪儿知世俗中的苦与乐呢?”
“的确如此呢,呵呵……”吴世非惭愧地笑了笑。
“两位叔叔,买一束花儿吧,送给心上人。”忽而见,一声带着奶气的声音从二人脚下传来。二人低头一瞧,竟发现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拖着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花篮,粉嫩的小手上握着两束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踮起脚,努力想把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