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一前一后伸出来格挡,锤光剑影后,落珊瑚攻势不断转化,盔甲士依然不慌不忙,只守不攻,耐心而面无表情。
武器碰撞时诡异刺耳的撞击让卫哑白很难受。骡人朝卫哑白步步靠近,问道:“死之前,让我知道你弄明白多少事情。”
卫哑白看到落珊瑚陷入苦战,心焦而无力帮忙,不愿搭理阿德拉梅莱克。
“放心,她没这么快死,你的答案如果没让我满意,结果可就不一样了。”阿德拉梅莱克干笑两声:“你能认出我的身份,也该知道我们的手段。”
卫哑白道:“我先问你个问题。”
“说吧。”
“你真的和骡子一样,不能生育吗?”
“不智的问题,会要了你的命。”阿德拉梅莱克显然生气了:“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不然你的同伴立马会死。”
“你这么感兴趣,我跟你说又何妨。首先,小宛不是普通的马贼团伙。”
“你指哪方面?”
“我们被抓来时,可是离王城罗布淖尔十里之外,王都禁地附近,哪有盗贼可以如此猖狂,居然能聚齐一千多人横行霸道,这帮马贼多半和官家撇不开关系。”
落珊瑚挡格依旧,卫哑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呼吸开始急促,他说的十分有理,但小宛受大宛庇护,养贼自重,怎的她作为小宛二小姐,一点也不知情?
“再者,商会会长帖木儿先生游历四方,在被押来此地时,居然对小宛洞府的环境丝毫没有印象,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小宛的所在被大宛朝堂给隐瞒起来,甚至将其所在列为了禁地,根本不让平常的人往来于附近,因此,帖木儿才无从得知此处的位置。”卫哑白继续解释道。
阿德拉梅莱克满意地点点骡子头:“继续说下去。”
“一开始我以为是大宛某些官员养寇自重,想要以征小宛唯有谋取兵权和经费,有两点让我改变了想法。”
“哪两点?”
“第一,小宛与旧儒门几乎在同一时刻出现,且与旧儒门一样对我们来者不善,千方百计想置我于死地,我刚到大宛不久,得罪的人不算多,除了旧儒门的幕后主使虚缘玄外,就只有噶尔丹大汗了;第二,落珊瑚的哥哥,小宛的大当家阿萨辛,在知道我们同行的人中可能有大宛的公主喀丝丽时,居然说喀丝丽的身份真伪,可以自己来确认,一个小宛马贼居然能有办法辨别公主真伪,想想就不可思议。两件事都指向了一个谜底,小宛从来都是由北大汗噶尔丹主使。这件事情,恐怕小宛内部也只有老当家和阿萨辛知道。”
落珊瑚银锤舞得越发迅急,听着卫哑白的话不知为何也越来越心焦。
“噶尔丹为何要豢养一帮马贼,任由他们在国内作威作福?”
“噶尔丹的地位,肯定不需要什么养寇自重,我原先对这一点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现在,我看到你们的炼金仪式,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养马贼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人!”
“抓人?”
“抓人,炼贤者之石,然后用来在金沙河里点石成金。”卫哑白自己说出这番话来时,仍有些不敢置信,数日前威风凛凛,临危不乱,爱民如子,豪气干云的大宛北大汗,居然可以为了财富,作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举措。他接着说道:“我们之前被囚的牢笼上的牌匾,是老当家十年前让魏金仙题了《来生往净》四个字,想来那时老当家就已经觉得此举太过丧尽天良,愧对冤魂。我偶然阅到了老可汗给噶尔丹的书信,里面有要求,放过金沙河无辜的子民,当时不解其意,现在看来是老当家为民请命。”卫哑白感慨万千,转身望着地宫内的炼金炉,面无表情的灰袍恶魔,还有低头求饶磕头的俘虏。
“那些磕头的大宛子民,若知道陷害他们的正是他们爱戴的大汗,不知道会作何感想。”阿德拉梅莱克讪笑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