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按着自己的肚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我们多久没吃饭了,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也坦白道:“不知道,现在有头大象在我面前,我也可以吃下去。”
“想得美,大宛境内没有大象,只有羊肉。”推车的汉子扯开嗓子:“开饭了,给你们这群羊发羊肉了。”
车上的饭笼一打开,还真是冒着热气的烤羊肉片,虽然牢内恶臭,但食物的香味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大脑。
“小宛牢饭伙食不赖啊。”卫哑白赞道。
“前任老当家的规矩,请你们这些羊过来是我们的罪过,吃点好的不算什么。”汉子将一碗碗羊肉放到牢内人的手里。
“你们老当家是什么样的人?”卫哑白问。
“我们这群恶贼能什么样,还会比你多一张嘴,一只眼?拿着饭你就吃,问东问西的。”
卫哑白接过羊肉,大汉又多给了一碗羊肉汤。
香气四溢,玛格丽迫不及待,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大汉看了一眼卫哑白,道:“小子,我给你讲个笑话。”
卫哑白刚抓起一块羊肉,道:“讲吧……嗯……等等?”
他送到嘴边的肉还没咬,确认道:“你给我讲什么?”
“我昨儿听你讲故事,觉得你的口才还不错,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给听听,好不好笑。”大汉又拿起一碗羊肉:“给你多加一碗羊肉。”
玛格丽连连点头,抢过羊肉说道:“请讲,请讲,不要客气。”
卫哑白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她已经在傻乎乎地低头喝汤了。
“你讲吧。”
“有监生穿大衣,带圆帽,于着衣镜中自照,得意甚,指谓妻曰:“你看镜中是何人?”妻曰:‘臭乌龟,亏你做了监生,连自(字)都不识。’”
卫哑白浑身一个寒战,这么冷的“笑话”。
大汉期待问道:“怎么样?”
卫哑白无奈道:“你看我的反应,你觉得呢?”
玛格丽不懂道:“哪里好笑了?”
大汉深受打击,懊丧道:“我还特地问了魏无牙好几个字呢?”
“你看的是《笑林广记·古艳部》吧?这破地方,连清朝都没有,居然也还有人写笑林广记。”
大汉奇道:“看来你读的书也不少。”
卫哑白边吃肉边说:“你为什么要说笑话给我听?”
魏金仙漏风的声音从洞外传开,哈哈大笑:“这个猪头想要在二小姐诞辰逗她开心啦,猪头猪脑,想的笑话也如猪屁一样臭不可闻。”
大汉气得哇哇大叫:“好你个魏无牙,有本事你别跑。”他窜出洞门,像老鹰提着小鸡一样把魏无牙拎进来。
魏金仙立马认怂:“喂喂,铁牛啊,你不系这么小气吧,玩笑啦,玩笑啦。”
铁牛将手一掼,魏金仙被扔在牢前,铛的一声,脑门撞在精铁上,立刻起了一块乌青大包。
“你要扔死你爸我。”
卫哑白把碗递过去:“老小,吃块羊肉?”
“你自己吃啦,泥菩萨过江了还分羊肉。”
“喀丝丽和帖木儿怎么样了?”
“我刚好有去看望他们,招待的妥妥当当,没有不周到的地方。”
“那就好。你刚刚说什么在诞辰上逗二小姐开心,是什么意思?”
魏金仙心疼地摸着头顶大包,回道:“你不知道啦,二小姐今年就十九了,啊从小到大,老当家和大当家就没看到二小姐笑过,大当家特地为二小姐举办寿宴,就是希望她能笑一笑啦。”
“十九年都没有笑过,为什么?”
“因为……嗨哟……不好拱啦。反正老当家过世后,大当家就更加操心,千方百计地哄二小姐开心,曾经说过,无论谁能逗二小姐开心,必有重赏。”
卫哑白不以为然:“十九岁豆蔻年华,少女怀春,怎么会从来没笑过,逗她笑有这么难吗?”
“你是不哉啦,大当家请过各路变戏法,唱大戏,演马戏的,甚至连大夫都请了,二小姐连嘴角都没抬起过。”
“难度这么高?”
“比上天还高。稍等一下,老小,看你跃跃欲试的眼神,老哥我不禁担心,你这只羊难道想去逗二小姐开心?”
“正是,如果我成功,大当家是不是会放我们一马?”
魏金仙摸了摸下巴,玩味道:“何止啊,你不知道老当家的规矩,能逗二小姐开心的好汉,立马可以迎娶她,一跃成为小宛国的大佬啦。”
“怪不得,这位铁牛大哥拼了命的想笑话。”
“但是如果失败,是要被当家当场剁碎喂狗的啦,铁牛啊,不要说你爸我不管你,你这水平还是不要送死的好,而且二小姐她长得……”
卫哑白好奇道:“长得如何?”
魏金仙改口道:“反正铁牛你是配不上,我拱老小啊,你一表人才,看来还有希望,你是要做虾米表演,让你爸我帮你把把关。”
“我们老家一个团体,光靠讲话逗乐为生,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么厉害,虾米团体?”
“德雨社,班主姓郭,乃中原第一天团是也。”
“嚯嚯,讲话逗乐就能讨生活,这也可以叫表演?”
“这叫做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