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奇的冷静,屏住呼吸,视线只留兽元獒深邃的双瞳逼近,距兽五步之外的一瞬,双手握住枪托用力扣下,来自现世的子弹不偏不倚正中额头两眼之间,打爆了那邪鬼一样的头颅!
这一刻来的太突然,象雄顿珠看到兽元獒的头因为过近挨枪击而爆开,血肉脑浆飞散,惊得来不及做决策。要知道此獒习得兽元,寻常刀枪根本留不得致命伤,哪知这奇怪的暗器居然能一击毙命,这位神秘的中原浪人究竟什么来头。
异兽虽死,庞大的身躯由于惯性,就要将卫哑白压倒在地。但卫哑白击中之后身法不停,做出全场之人没有一个能料及的举动,将手中的“暗器”用力抛出!
“现在!”
林珑应声而作,双手撑地,伏起的身躯顿时倒立而起,修长的腿自下而上倒勾直踢,一击正中站在身后的轻浮佣兵下颚。卫哑白杀兽太过突然,全场人就在死盯爆头恶犬尸体压倒卫哑白之时,没人料得到林珑这一漂亮的身法。那兵士根本毫无预兆,吃疼间,一个滚烫的像烙铁一样的管子抵住了他的太阳穴,脖子也被死死的勒住。
一个翻身反击间,林珑接住了卫哑白扔过来的手枪,立即挟持住了身旁的卫兵。楼上的狩弓天此时得以反应过来,扬手欲放箭,旁边的侍卫大乱,挥刀准备一拥而上。林珑见状心下也是一凛,难道卫哑白赌错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南霸天居然拍桌大吼:“都别乱动!”
卫哑白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安:“得救了。”
身上的恶犬尸体少说两百斤中,卫哑白紧张的神经一松,完全没有力气挣开,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他向孜亚和噶尔丹求救:“两位,帮我挪开这狗。”
噶尔丹看到卫哑白和林珑一击杀一配合,对他们的身手和胆识佩服得紧,虽然没明白二人拿下一个卫兵有什么用,也当下起身,与受伤的孜亚一同将死狗从卫哑白身上搬开。
卫哑白站起来喘着气道:“对,如果不想让他的头如同这狗一样开花,就都别乱动。”
象雄顿珠捏紧拳头站起来:“你以为抓住一个士兵能改变什么?”
“南侯爷,这个士兵真的对你毫无用处吗?”
象雄顿珠看着眼前瘦弱的中原浪人,感觉他似乎察觉到了关窍,既惊且怒,道:“你想做什么?”
被挟持的卫兵亲眼看到狗头开花,那滚烫的武器已经在自己脑袋上,已把头皮烧伤,忍着疼不敢发一言,林珑这才稍稍放心,笑道:“轻薄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想活下去。”卫哑白仰头看着南天霸朱红的怒容,毫无惧色。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南侯爷,我本异乡流浪客,坎坷途经贵境得以好心收留,如果不是你这漂亮的伏击,我也不会做次造罪于你,这都是迫于无奈。”
象雄顿珠按下怒气:“你胆子不小,可知道这种举动将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请南侯爷先入座,挟持令郎并非要谋害与他,只是希望南侯爷能听我一言,再做其他定夺。”
众人清清楚楚的听到“挟持令郎”四字,起初都不愿相信,但象雄顿珠肯忍下杀意与卫哑白交谈如此之久,心下已经起疑为真,若真是如此,单凭卫哑白怎么能看出他是南天霸的独子?
象雄顿珠几句话间已经恢复冷静,想要直到卫哑白对事情猜透几分,真的就回桌坐下:“好,我也不再遮掩,卫哑白,你是怎么看出他就是我南天霸的儿子?”
“不曾看出,只是七分推测,三分赌注。”
“细说。”
“是。”卫哑白道:“从入王城初次见到南侯爷仪仗之时,与令郎有一面之缘,而他那时居然再庄严行进的队列中,公然轻薄于我的……林珑。”他本想说我的妻子,但此刻不知道为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改口继续说道:“我那时就觉得奇怪,直到在这里第二次见到南侯爷宝相时,他又第二次调戏林珑,我就起疑他的身份。南侯爷你威震一方,潜伏十年方有今日一击,手下必定个个精锐强将,军法如山,怎么会有当着南侯爷之面罔顾纪律调戏一个大姑娘?南侯爷你居然也能容忍,我猜测这个卫兵身份不普通。”
“再者,令郎曾言道他从小学习汉言,更让我加深了猜测可信度,我一路走来,虽然碰见大宛会说汉话的人很多,但说的流畅自如的,除了他就只有南侯爷以及大汗两人,寻常之人哪有时间和条件将汉语学的如此之好?我就大胆推测,他是南侯爷你亲近之人,为了历练,或者为了替他造功,好让他日后有功绩和能力继承你的位子,同时为了保障他的安全,让他变装潜伏,即时失败,他也可以伺机逃出而不引人注目。当然这纯属猜测,剩下就是赌在最后一搏,好在我足够幸运,看起来是下对赌注了。”
帖木儿闻言心里啧啧称奇:“这少年浪人居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和果决的手段,或许今日真的有希望靠他脱救。”
“你说的已接近九分正确。”南天霸收起对卫哑白的睥睨和高傲,开始将他正视为对手。“他的确就是我的儿子,扎西多吉。但你不要觉得抓住了他就能全身而退。”
“南侯爷,证实了令郎身份之后,你的整个计划我已经确定了七七八八,听我一言,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
出言不逊,象雄顿珠不怒反笑:“趣味。卫老板,请为我好好说明,我该如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