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牧羊人找到丢失的羔羊。”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牧师想让卫哑白修身养性的圈套,但是,自己的身世就像是谜一样的宝藏吸引着他。怀着试一试的心理,他第一本书读的是《毛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现在他又拿起了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
牧师在远远的偏厅里小声祷告,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急促,竟然带着鲜有的慌张:“求主庇佑那个孩子,别让恶魔寻找到他。”
教堂圣殿,除了十字架上受苦的救主,在不为人知阴暗的角落,也或许有魔物蜷伏。
日头渐渐爬上山头,乌鸦坡嵌在窗外,山顶的风力发电机慢慢转动,卫哑白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圈,凝神发呆。地理老师大个刘看在眼里,也不点破,粉笔敲着黑板道:“人种的区别,高考几乎不考,但现在你们复习了,万一考了一道选择题,靠这几分,就能甩开几百人。记住了,世界上的白种人主要有日耳曼、高卢、法兰克等人种,肤色较浅,眼窝较深,鼻梁高挺,嘴唇较薄,拿个典型例子,诺,大家看看卫哑白同学,加深印象。”
哧哧的笑声传遍教室,同学们都投以作弄的目光,大个刘地理教的一般,挖苦人倒是有一套:“如果卫同学染个发,完全可以混装成日耳曼人,对了,卫哑白,你是不是混血啊。”
明知故问,谁都知道他只是教堂收养的孤儿,三岁才会说话,哑巴之名当之无愧。大个刘仗着本人是老师,也人高马大,誓要他尝尝不尊重自己上课的苦头。
班上不嫌事大的捣蛋分子插话道:“指不定是哪国皇室的王子流落鸦城呢。”
低笑终于变成哄笑,卫哑白在教室欢快的气氛中隐忍,眼皮都不抬一下,目光继续在窗外游弋。一束强光晃了他一下,好像是有人拿镜子逗他,循着光看去,学校后门胡同里,似乎有一个女孩子,距离太远无法辨识面目,正躲在胡同边的铺子里,对着太阳调整镜子的角度呢。
奇怪,翻墙从后门胡同逃课多次,从没有见过这个铺子,连是什么买卖都不知道,好像是凭空出来的一样。
闪亮的光斑还在眼前晃动,甚至卫哑白都感受到了调皮的气息,分明是在让他过去的意思。好奇心哪里按捺的住,卫哑白咚的起身,跨上书包一拍身边的同桌:“让开!”。
同桌正嫌没热闹看,乖乖给出空位。
大个刘怒不可遏:“你干什么!”
卫哑白微笑着挥了挥手,道:“日耳曼、凯尔特、斯拉夫、高卢、法兰克、盎格鲁-撒克逊、犹太人都属于白色人种,老师你都数的过来吗?”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个刘顿然哑住,他当然没有想得这么全,卫哑白已经走远,他却也没什么颜面再追出去:“罢了,快高考了,也不用见到这小子几天!”他一拍桌子,止住哄笑:“好笑么,继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