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豆蔻显然没想到穆于清反应这么激烈,眼神都冷了不少,语气也有些不善。再看她的手确实如她所说是血肉模糊的,应该是真疼吧。
要她也弄这么大块伤处来感受痛楚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平时一点点的小刮伤都能让她喊疼半天,若是像穆于清这样的伤估计她眼泪都要流干了。
“是妹妹说错话了,姐姐不要生气。”这时候道歉势必会好些吧?
“秦小姐看来不擅长这种事情,南某来吧。”
不由分说拿过秦豆蔻手中的小镊子在穆于清面前蹲下,秦豆蔻只觉得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却不得不起身让开南绪言。
她看着南绪言蹲在身旁突然心生一计,故作头晕扶额直直往下栽,栽倒的方向自然是南绪言,可惜南绪言不遂她愿,早在她身子半倾的时候南绪言身子一闪到了一旁,淡然向章青开口:“拿点棉签来。”
饶是秦豆蔻半途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的身子已然收不住了,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嘭”地一声栽倒在地。
没有想象中的嘘寒问暖,只有低低的吸气声,在南绪言微勾的冷笑中,秦朝阳夫妇即便是爱女心切也只能急吼吼地看着自家女儿栽倒在地不敢上前相扶。
南绪言的冷笑更甚,眼神凉凉扫过地上躺着的秦豆蔻又扫过呆愣的秦朝阳二人,秦朝阳只觉得后背发凉,南绪言是什么人,自家女儿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秦豆蔻等了又等还是没能等来南绪言的搀扶,正想着要不要再假装一会,就听见南绪言冷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秦小姐真是体弱,只是不知这地板这般寒凉,秦小姐穿得这么清凉可受得了?”
袁梦琳手心里都是汗,听他这话赶忙蹲下去扶起秦豆蔻,在秦豆蔻腰间掐了一把才担忧喊道:“豆蔻,你怎么样?”
秦豆蔻吃痛却不敢声张,只得悠悠睁开眼,而后看向扶起她的袁梦琳,虚弱问道:“妈,我这是怎么了?”
穆于清差点就想拍掌叫好了,这戏演的足够逼真,一个娇贵体弱的千金小姐的形象就这么深刻地演出来了。
趁着他们几个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给南绪言递了个赞许的眼神,老男人干得漂亮!
南绪言的眼神由冷转暖,夫人,为夫可看不上这种女人。
袁梦琳还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穆于清已然开口:“哦,妹妹两眼一抹黑就晕倒了,这是想要与我共苦?可惜啊,这家里的地板挺平滑的,妹妹要真有心下次可以在烈日下栽倒在沙石地上,保准妹妹能感受到我的痛。”
秦豆蔻气得发抖,袁梦琳也恨到不行,这个穆于清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于清,说的什么话?她可是你妹妹!”袁梦琳声音也重了,她心尖上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让一个野孩子这么嘲讽?!
穆于清依旧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我有说错什么吗?妹妹心疼我,想要与我同受这般苦楚,您也看见了,我手不方便拦不住她,这会儿你们倒是来怪我了?说话耿直看来也是有弊病的呀。”
“你……”袁梦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骂她,南绪言还在,千万不能落个容不得侄女儿的名声,他若传出去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好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哦,还是说妹妹这是为了吸引……哦,当我没说。”
室内陷入尴尬的静谧中,南绪言略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袁梦琳把秦豆蔻扶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稍作歇息。
章青这时已经取了棉签过来,南绪言接过棉签坐在穆于清身旁,轻轻捏住她的小臂慢慢揭下绷带,穆于清神色复杂,这个老男人专程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给自己上药,真是傻透了。
“老…南…南少,使不得使不得,哪敢劳烦南少帮我换药,还是我自己来吧。”
做戏也得做全套,穆于清摆手拒绝南绪言的靠近。
“没关系,举手之劳罢了。”
穆于清也懒得再演下去,演多了难免露馅,于是就不再拒绝,乖乖伸出手去。
南绪言一眼就看出这血肉粘连是被穆于清动了手脚的,但还是担心她会疼,动作轻了又轻,均匀地抹上药膏,南绪言皱了皱眉。
秦豆蔻定定地看着那两人,恨不得冲上去撕了穆于清,凭什么这个贱/人能得到南绪言这般轻柔对待?!
穆于清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她能明显感觉到南绪言微微的怒火,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家人在场,她只得低着头不吭声。
南绪言利落地把新的绷带缠好才出声:“穆小姐可还满意?”
“满…满意。”
章青端来一盆水,南绪言侧头净了手才低头看自己同样受伤的左臂,秦豆蔻站起身来:“南少,你的手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