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清祎点头,她确实是没想到。
“很简单,这条睡裙料子并不差,只不过它是被摆在地摊上罢了,若是摆在店铺里,那就变成了高价。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你摆放的地方不一样,它的价值就不一样,它的价值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只有在高光的店铺里才会显得高一点,但其实不是,它的价值还只是那样,高贵的只是那个摆放它的平台和世人的虚荣心。”
穆于清一口气说完,也不在意池清祎听后的反应。她去过制衣厂,也去过那些小作坊,料子大多都从同一个地方进的,好的也有坏的也有。
制成衣服有的送往城市中的高级店铺,有的则是流入批发城被小贩批量购买再从地摊兜售,价格经不同的地方流通而改变,可衣服就是从那些个小作坊出来的。
也有大的服饰公司,在销量堪忧的时候忍痛低价卖给批发城,故而同一件衣服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也有了不同的价格。
池清祎面上有点尴尬,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衣服的流通方式以及售卖方案。
“不过那私人定制和设计师设计发行的另当别论,很多生活在底层的人几乎不敢奢想那些高档衣服,仅是能裹身就已经足够满足。每个人的生活底色不同,所以购物生活理念也是大相径庭,倒不是什么高低之分,而是他们的需求不同。”
“吃不起饭的人奢求温饱,买不起房的人渴望有一居室,哪怕是租的。这都是世间百态,可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有各自小小的幸福,这才是人间是社会,但同样都是美好与痛苦交织的。”
池清祎点点头,穆于清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但她不可否认穆,说得很有道理。
没错,自己从小衣食无忧,不懂百姓疾苦,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精品,她随随便便的一套衣服很可能是别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于清,我……”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清祎,我也不是要教说你,你现在的位置就相当于那个服装公司,若你不注重质量和款式以及市场需求,很可能你的产品也会流向地摊成为廉价的商品,真正慧眼识珠的人并没那么多。”
池清祎恍然大悟,穆于清这是借睡裙给她提个醒呢,“你说说你,对我敲定的那个策划案不满直说啊,非得借这件睡衣给我引申一堆大道理。”
“不然你能听下去?再说了,这不是大道理,这是既定事实。”
白天池清祎敲定了一份策划案,穆于清一直对这份策划有不同意见,最终池清祎还是没听她的建议直接敲定了。
池清祎也坐上床,一把搭上她的肩膀,“这份策划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明天我一上班就驳回去让她们重写。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你得庆幸你姐还没回来,要不然你姐肯定得扒掉你一层皮。”
池清祎献殷勤地捏起了穆于清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还是于清好,工作负责。”
“不怪我拿地摊货给你穿?”
池清祎左摸摸右摸摸,“说实话,你没说是地摊货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布料穿起来真是舒服。”
“虽然我也很少买地摊上的东西,但地摊上的东西也并不一定就是残次品,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关键是你得有慧眼。”
池清祎笑嘻嘻道:“我发现你挺会淘宝贝的呀,上回那礼服就不错,这回的睡裙也不赖,啧啧,果然是有慧眼的人。”
听到池清祎说起那件礼服穆于清就有点尴尬,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胡说八道乱说一气的话当真了。不过当真了也好,省得她问起来路自己不知道怎么作答。
“还行还行,毕竟是在底层生活的人,这点性价比高的东西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白混了。”
池清祎“噗嗤”笑出声来,“瞧你这嘚瑟劲儿,我真是服了。”
穆于清睡意袭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唔,好困,晚安啦。”
“晚安。”
一如既往地床头灯没关,微暖的灯光照在穆于清清恬的脸上,时间都变得温暖了。
池清祎深深看了穆于清一会才在她身边躺下,渐渐合上双眼入了眠。
已是夏季,天色亮得早,穆于清还是在那个点醒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池清祎,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好后下楼跑步。
池清祎觉得这是她睡过最安稳的觉,她从来没有在外留宿,也不喜欢跟别人同睡一张床。可她却在秦家陌生的床上跟穆于清同睡,而且还睡得无比香甜,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穆于清有助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