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就在这里。”
刑招娣还是不住地尖叫,她放开了抓着穆于清的手,双头抱着头浑身颤抖恐慌的尖叫。
她使劲挣脱穆于清的怀抱,尖叫着在公园里惊恐地乱跑跑,像是有饿狼在她身后追赶。
穆于清神情紧张跟在她身后跑,一把把她紧紧抱住。
南绪言满脸担忧又碍于她给他使了眼色没有去碰刑招娣,他前去不知说了什么驱散了人群,穆于清则抱着剧烈颤抖的她慢慢往回走。
“姐姐别怕,于清在呢。”
“不怕不怕。”
“他们都不是坏人,所以姐姐不要怕哦。”
“姐姐,对不起,是于清不好。”
刑招娣渐渐平静下来,眼中的惊惧被茫然所替代,她在穆于清的半抱半扶下慢慢往回走。
“我刚刚这是怎么了?”
“没事,姐姐只是眩晕了一下,咱们回去休息吧。”穆于清选择了说谎,刑招娣的状况复杂,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嗯,还好有你在。”
穆于清对着她柔柔地笑,南绪言依旧是缓步跟在身后,他眼睛紧盯着她被掐出血印子的手,她很疼吧?
可他又怪不得刑招娣,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把刑招娣送回房间,又守着她吃了饭穆于清才跟着南绪言坐上了车。
副驾上的她情绪低落,她只是想带姐姐出去走走啊,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要不是我带她出去她也不会这么失控,都是我的错。”
南绪言偏头,见她眼角犹带泪痕,知晓她心里必定极其难受与自责。他寻了个地方停下车,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于清,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都无法预料到她会这般失控。你不必自责。”
“不,我就是想要带她出来,见见这个世界,她在里面呆太久了,就像困兽。可是,我明知道她会有反应我还是坚持把她带出来。她现在这么失控,都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
“于清,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你没有错,你只是太爱她了。”
穆于清扑簌扑簌地掉眼泪,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南绪言手背上灼烧着他的心疼。
他一下一下地替她拭去眼泪,可他越拭穆于清就哭得更厉害,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把她搂进怀里,让她哭吧,起码心里能好受些。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她承受这些不公,她是那么美好的姑娘。”穆于清头埋在他胸膛嚎啕大哭。
南绪言轻拍她的后背,这是他第一次见她那么难受那么痛苦。在她尤为抗拒他以死相逼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难受,而她现在为了一个姑娘哭成泪人,心里肯定藏着更多苦痛吧。
穆于清哭了很久,南绪言没说一句安慰的话,他知道她此时不需要任何安慰,她需要的是一个供她倚靠的臂膀。
南绪言的胸膛湿了大片,穆于清才止住眼泪,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于清,以后你不必这么坚强,你的身后是我。想哭了,我的怀抱随时展开,我的衬衫供你擦眼泪。”
穆于清抹了抹眼角轻轻点头,那股涩意淡了不少。
晚上她靠在床头把她和刑招娣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直到讲完了她才掉泪,这些故事本就是她一辈子不愿再次触碰的痛点。
讲给他听后她竟是整个人放松了不少,她趴在他胸口喃喃自语:“说出来了,心里好受多了。”
一天内哭了两次,她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绪言亲亲她的额把她身子放平,看她眼角的泪痕他面上闪过心疼,她心里竟藏了这么多事。
那个夜里孤身与四个混混搏斗的她,那个用全数奖学金供姐姐的她,这些年都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有多恨秦豆蔻。难怪她在秦豆蔻的生日宴上搞了那么一出,还想方设法要进秦家。
而她的父亲也同是秦豆蔻的父亲,看来某些事情要快点查探清楚了,现在已经有了苗头,就凭那人的高超能力,想必事情不久后将会水落石出。
他抚着她的脸,郑重发誓:
“以后,你有我了。我会护着你,宠着你,爱你所爱累你所累恶你所恶。你目光所及,尽是美好。”
穆于清在第一抹阳光透过窗帘暖暖地照射在她身上时就睁开了眼,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他心里暖暖的,他是她的呀。
她轻轻下床,趁着时候还早,给他做个早餐。
身边已经没有她人,南绪言也无心睡眠,换了衣服下楼。
隐约听见厨房有动静,他走近一看,穆于清正在做早饭。
这感觉真好。
她盛好面条,端着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倚在门边的他正在温柔地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