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来接过他?”
“来过,每个月都来,但是院方考虑到他的这种状态怕出去之后发生意外。”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似乎有些不合道理,如果那个女人肯来接继子,就说明她还想做一个好母亲,还是她接走他的原因是另有目的。
不敢继续想下去,也许王可行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可行,我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只要你相信我,我会让真凶付出代价。”
听见我的话,那双涣散的眼眸微微触动,他在听,也在想,我能感觉到。
我不得不承认这次来心理治疗中心并没收获有价值的线索,泄气的跟着陆凌云和金子往医院外面走。
脑子里还在想着这起案件,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
我回过头看见一张惊悚狰狞的脸。
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干涸的嘴唇龇出牙齿,嗓音发颤的说道:“我杀了人···我杀了无数的人,都死了···全都死了···”
“罗铮!该回房了!”一个护工模样的老女人用力拽开男人,但他口中还在不停的嘟囔着:“杀人··撕碎他们···喝血···我喝了人血···”
陆凌云走到我身边,询问道:“有事没?”
我的目光一直看向那个叫罗铮的病患,心里有些发毛。
精神病院的确不该常来,这是个用正常人的思维无法理解的世界。
我们三个坐在车里,一路上讨论起王可行的事情。
陆凌云边开车边问道:“小彦,你觉得我需要去分局再问问当时处理案件的同事吗?”
“先不用,我想给那个女人一点压力或许她自己就会承认。”
金子在后面探出头看着我问:“这么有把握?”
“没有,诈一下又无所谓。我得把全部资料看一遍,要是说错了什么地方,恐怕就不灵了。”
我把手机打开,里面有金泰迪发给我的图片文件,字体很小,看起来并不容易。
1月20日凌晨1点26分,王可行从同学孙亮家喝完酒后回到自己家中,他打开房门看见客厅里有个黑影,醉酒状态中他认定那人是小偷于是与对方撕扯起来。
被害人:关永辉,男54岁,无业人员,有四次作案前科,分别是两次盗窃、斗殴和猥亵。
双方打斗过程中,王可行的头部也受到打击,具体行凶过程他本人以喝醉酒为原因阐述不清,但承认亲手用利器刺入关永辉的胸部,导致对方死亡。
当时家中还有一对母女,分别是王可行的继母乔雨晴,同父异母的妹妹王可儿。
乔雨晴作为第一目击证人证实了王可行的说法。
案件的判决结果并未在卷宗中提到,我不是很懂,明明被害人是入室行窃,王可行完全属于正当防卫,为什么还要按刑事案件处理。
金泰迪给出的解释是,这起案件有些特殊。
被害人在丧失反抗能力之后,王可行依然采取攻击行为,而且是十分严重的伤害,导致被害人直接死亡,如果是成年人会判1至2年有期徒刑,考虑到王可行未满十六周岁,所以判决结果不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