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客厅的窗子大,光线明亮了些。苏晓蔓确定了一下方向,用手机的光亮指引,直接向书房走去。冯向真的房子虽小,五脏俱全,特别是有个小书房,这是让苏晓蔓最满意的地方。
冯向真的手提电脑放在书桌上,桌上还有盏小台灯,苏晓蔓顺手打开,桔黄色的光一下子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苏晓蔓坐到桌前,打开了电脑,电脑的密码是知道的,当初还是冯向真让她帮着想的呢。
苏晓蔓登录了qq号,她不是想聊天,现在这个时间也没几个人能跟她聊天了,但是感觉意犹未尽,她想写一下自己的感想,文思泉涌,她第一次有这样的迫切感受,感觉有些激动地睡不着,非要记录下来不可了。
苏晓蔓打上了几个字,一下就把自己震住了:有你就有全世界。
有你就有全世界,这是苏晓蔓的心声,几乎不用想,就跳出了这几个字。……
我和他就这么坐在森林中的枯树上,静静地听着看着,谁也不说一句话,偶尔侧一下头,看到彼此,就那么会心地一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都美了。不需要一个字,我们知道你在我在,世界就在。
时间就这么在安静中悄悄飞过去了,云彩也悄悄地从头上飘过,有些低一些的,感觉像是在高耸的树枝上飘过去的。云彩走得也是那么安静,静到让人的思想都停驻了,但是这种安静并不能长久,因为有各种鸟儿在这儿飞翔着,在树枝上驻足着、观望着。它们不时要发表一下言论。
在这个森林中,绝对是言论自由的地方,兔子、小松鼠等小动物很是活跃,有时还有小狮子在树上跳来跳去。有时候它们也会张望一下两个安静的人,或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相距一些距离,或者面对面地坐着,或者背靠背地坐着,总之都是极安静地,好像不忍打扰这份安静。
即使两个人尽量保持了安静从容,但这些小动物们还是不甘跑寂寞的,不时从这片野草中或树丛中蹿出来,又蹿过去。不像是觅食,不像是被什么追逐,看起来都是悠然自得的。欧尚文对它们有一个特别的称呼,称它们是做操、运动,哪怕没人打扰它,它们也要经常锻炼一下身体。在它们的活动中,就会晃动一些草叶树木,会发出轻微的响动,这些草叶的声音都是悦耳的唰唰声,与森林非常和谐。
鸟儿的鸣叫声特别自由,想大就大,想小就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会有别的鸟儿来回应着,畅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飞虫也是自由地,不计较高低,不计较远近,想飞哪儿,起起落落,无人打扰,无所顾忌。就像我们的爱情,自由自在,全心投入,纯真无暇。
偶尔地看他一眼,他脸上迷人的微笑让人感觉到纯净的美好、安然的幸福;偶尔会碰到他的手,没有慌乱,没有羞涩,就像碰到自己的手一样自然。偶尔地相视一笑,不需要任何语言,甜蜜就在无语地陪伴中萦绕身边,满满都是。
从来没有这么浪漫的相处过,没有谁关心身份、关心地位、关心美丑、关心胖瘦,我们关心的只有彼此安好,就很开心快乐。你好我才好,在这样简单的环境中,不是自己的饥饿为上,不是自己的劳累为上,而是处处在关心爱护着对方,以深爱着对方为乐。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慢慢相信再到形影不离,都不知道是哪一刻有变化的,就算是到现在,也没有理清楚。在困境中、在险境中、在最应该显现本性的地方,我们无可选择又不无需选择地把对方刻入生命,而且是远远高于自己的生命。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深刻的爱,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体验到什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的爱情怎么能不改变一个人呢?他说,这些年的沉默寡言、笨嘴拙舌,原来都为了等待我的出现,我出现了,他的舌头也不大了,也知道怎么说话了,真像嘴上抹了蜜一样,说出来的话都能吓坏以前的他。
甜言蜜语,这些他以前不屑于说又不会说的话,居然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中冒出来,他说这个冒字的时候,我都惊讶于他对汉语的精通,冒字多么形象?像是沉积多年的火山一样,一旦爆发就捂不住,而后便是喷涌而出,完全是一发不可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