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
但令皿晔头疼的是,这伪暗皇组织,结构很是奇特。每一个级别的头目,互相都不认识,而越级也绝不关联。这意味着,每个人手中掌握的名单,不会太多。他若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根本不可能。若是想要逐个击破,势必会打草惊蛇,也是不可能。
孟琮将伪暗皇的几个头目引荐给了皿晔,互相见过面之后,几人告退,孟琮将皿晔留了下来。
“你和老七一向交好,老七最近回来了,你知道吗?”
皿晔摇头,表示不知。
“老七这次回来,忽然说想要朕分派个职位给他,瞧他那意思,是想要从政了。你怎么看?”
“七皇子一向淡泊,这些年也一直在外游历,怎的忽然想要回来了?”
“朕也说呢。其实呢,你别看朕子嗣众多,但真正有能力的,也没几个。太子功夫好,可惜智谋不足,另几个已经成年的皇子倒是智谋有,却一个个都憋着要争抢储位,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唯有这老七,是个文武双全的,只可惜他又太淡泊,这也不好。他若是真心想到朝中来帮着朕,朕倒是十分高兴。”
皿晔道:“皇上觉得好就好。”
“你就没有点别的意见?”
“我一介草莽出身,哪里懂得这些?皇上您这是为难我。”
“那你与他熟识,觉得他适合什么职位?”
“这我就更不懂了。”
“你就跟朕绕圈圈吧。唉……你说,朕把他安排去带兵攻打雨师好不好?”
皿晔依旧淡淡地、脸上带着点客气疏离的笑:“皇上您这应该去问七皇子愿意不愿意呀,我没有带兵打过仗,实在给不出建议,况我也不知道七皇子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呀。”
不管孟琮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想要征求他的意见,他统统推说不知道就对了。
孟琮也瞧出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便只能放皿晔离开。
皿晔依旧住在他母亲孟燕明的宫里。
如今为了避嫌,他不可能再回七皇子府去住,为了孟七能够顺利取得孟琮的信任,他也不能够再和孟七频繁联系。
甚至连暗中的联系也不能有了。这毕竟是在孟琮的眼皮子底下。
回到燕明宫,皿晔洗漱罢便早早睡了。
躺在床上假寐,脑子里在想,还是要把暗皇组织给翻出来。那是隐在暗处的一颗炸雷,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直到依稀睡着了,皿晔也没有想出上哪里去找这个劳什子暗皇组织。
第二日一大早,孟琮的人就来找他,说是有事相商。
皿晔去了,原来又是关于孟七的事。
昨夜在他走后,孟琮已经遣孟七前往边境,带领先锋军出征雨师境汀州。诏皿晔前来,是要让他密切注意孟七的动作,同时也要密切注意雨师的动作,替孟七做好情报刺探的工作。
皿晔领命,向孟琮提出亲自前往境汀州,刺探境汀州雨师的军情。孟琮考虑再三,准允了。
孟琮会想出种种办法试探孟七和他对毛民的忠心,这一点皿晔早就料到,但让孟七做先锋,这一招还是太狠了。
孟琮果然是老狐狸,又狠又狡猾。
皿晔略收拾了行装,辞别孟琮,前往境汀州。
在路上的第二天,皿晔给孟琮送出了上任之后第一个消息:苏郁岐杀了孟简。
在他的消息到孟琮手上的时候,孟琮其他渠道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诚然,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也都是皿晔制造的假消息。
孟琮大恸,举国同丧。
大怒的孟琮给孟简办丧事的同时,也命令孟七暂停向雨师进军。他要在孟简下葬之后,亲征雨师,找苏郁岐复仇。
孟七率五万先锋军,陈兵于境汀州外的绥州。
绥州地处偏僻,地形以山地为主,孟七到了绥州之后,将五万士兵分散,摆出了以守为主攻守兼备的阵势。
皿晔也很快到了境汀州。到境汀州的当日,皿晔命那几位伪暗皇组织的头目深入城中调查雨师军队布防。
一众人都被分派出去,入夜之后,他换了夜行的衣裳,潜出了境汀州,到了绥州地界。
在见了孟七一面之后,他又回到了境汀州。这一次会面,两个人聊得并不愉快。甚至孟七第一次顶撞了他。
回到境汀州自己的住处,他忽然发觉不对劲。
他的住处有人来过。
虽然一切都没有动过,但屋子里有些不属于这个屋子的气息。他一向仔细,自然丝毫细节都不会放过。
“谁?出来吧。”
他很沉着,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