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在虚空中相遇,各色威能齐齐爆发,幽天为之震荡,这厢有人主之剑平寰宇,那方有老者飞枝定山河,这厢有擎天巨人举重锤,那方有狂士脚踏虎象睁圆目,这厢有天师掷令缚神魂,那方有娉婷仙士摄七魄,这厢有琴师一响天下惊,那方哀歌绝情意,这厢来了巫灵压造化,那方武魂高唱我命由我不由天。
纷乱之中,化为龙形的蒲牢循着熟悉的巫力看向了于敌方中坐镇的太一大祭司,真灵记忆闪现,让她捕捉到了不太痛快的片段。
她作为龙族第四子,曾经死过两次,一次死于天地之争,一次死于三庭之战,杀死她的便是水神座下神意护法。
“巫神意,你竟然还没泯灭!”龙须勃然怒张,铜铃之眼泛起赤红,一扫先前的淡定无害,赫然一狂躁凶物。
“哦。”巫非鱼也看到了她,“你怎么又活了。”
这下是两相生厌,无须再忍。
蒲牢一改划水的态度,爆发出无匹的凶威,尽展古妖之能,仅这威能就把一些新晋返虚压制得动不了手,瞬时清出好大一块空间。
她在第一次天地之争中已是准圣,死去活来两遍,真灵削弱,几无准圣之缘,却通准圣手段。
而她与巫非鱼的仇,则是阻道之仇,若无三庭大战那次身死,她本还有机会重登准圣之位。
“吼~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要你不得好死!”
“你来啊。”
一怒一笑,瞧得主舰中的兰秋生茫然,“她们是有宿仇吗,怎么怪怪的?”
“”对此,花间辞不想表态。
钦擅贴心解释,“蒲牢之威,不可小觑,皮糙肉厚得很,大祭司曾与其多番对战,输赢各半,便想了一偏计,诅咒蒲牢怕鲸鱼,遇到鲸鱼只有惊叫逃避的份,结果这诅咒真的生效了。”
唉,那时巫非鱼带着一条大蓝鲸在战场上撵得蒲牢四处逃窜,生生改变了大战的气氛,是一幕神朝败落、妖族当道后被踢出史册的奇景。
钦擅还在回忆往昔,兰秋生则按了按僵硬的嘴角,这种骚操作,果然符合大祭司的气质。
这会儿巫非鱼很遗憾,不知道蒲牢会出现,没准备大鲸鱼呢。
蒲牢不会给她时间去找那种侮辱她妖格的生物,张口吐水一川沉羽水,顾名思义,此水能沉溺羽毛,困锁神魂。
白练似的水瀑冲刷而去,溅开来的一滴水落到一名尊者身上,这尊者立马一声闷哼,神魂仿佛被重击,无端虚弱。
其他人一看,恨不得再撤个十万八千里,巫非鱼撤不得,她身后是移动速度相对较慢的舰队。
她举朝灵杖画圆,虚空中蓦然出现一硕大黑洞,将沉羽水吞噬,她又两指一并,念念有词,挥臂指向扬汤人马聚集处,漫天雨水顷刻泻下,伤者众。
蒲牢怒上加怒,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扭身腾起,飞冲过来,吼叫化风,掀翻了途中陨石,叫巫非鱼的衣衫猎猎作响,连后头的舰队都被这飓风向后平推。
越近,风势越大,不用怀疑,能把整个舰队掀飞。
巫非鱼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凌空画下定字咒,咒成风平,忽然一寂。
“你倒是学聪明了,怕再遇到鲸鱼胡乱吼叫,修成了风吼,化弱点为优势。”
蒲牢听不得从她口中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