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澎湖把我拦住了。”
“谁?他到澎湖拦你!”薄启瞪着大眼反问,可立刻就明白马度指的是谁。
“嗯,定是他提前得到了风声,猜出来我要走。”
薄启连忙的摆手,“风声绝不是从老夫这里出去,毕竟老夫的女儿还在你手里!你不是说你家里也又安插的锦衣卫吗,消息定是从你自己家里走漏的。”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是你。消息也不是从我这里走漏的,估计是沈万三那里露了风声,是我太大意了。毕竟他是我最大的合作伙伴又富可敌国,皇上在他的府里安插锦衣卫再正常不过,我却没有想到。此次让他帮忙筹措了大量物资,怎么可能不惹人主意,恰巧我又去澎湖这才惹得他疑心。”
薄启用手背拍着另外一手的手心,“那现在怎么办?”
马度一摊手,“还能怎么办,你没瞧见我都封公了吗,他的意思只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薄启却冷哼一声,“若是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就不会给你封公了,一个公爵就把你给收买了?他心里想什么老夫最清楚不过,因为老夫也做过皇帝,你若不听良言,早晚有你后悔的!”
“呵呵……”马度笑笑道:“你不用吓唬我,你想说的我都明白,别说一个公爵就算是一个王爵也收买不了我,我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冒险,哪怕是一星半点,我的脚步自然也不会停下。只要我在一日,必保你的女儿平安无事,当然你得好好为我工作。”
薄启捋着胡子笑道:“嘿嘿……听你这么说老夫的心便能放回肚里了!”
三十岁的国公没什么稀罕的,李文忠封爵的时候比马度还小一岁,不过眼下他确实是大明最年轻的公爵,最炙手可热的勋贵。
从封公的第二天便有人开始上门恭贺,除了亲朋故旧和便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学生,当然也不乏上门抱大腿的官员,以为老朱会重新中书省让老子当宰相吗?这些瞎了眼的,马度统统的扫地出门。
等过了这一阵风头,马度这才算是得了空闲到了城里去见李文忠。老朱已经解了他的禁足,可是他仍旧足不出户,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沉湎酒色,每日在家练武射箭,已经恢复些从前的精神气。
两人酒酣耳热之际,马度这才将这次出海的始末跟李文忠讲了,尤其是老朱割破手指赌咒发誓的桥段,以及归途上老朱的推测详细的给李文忠说了。
和想象中不同,李文忠没有捶胸顿足痛苦流涕哭喊“我错怪了皇上”之类话,只是端着酒杯笑呵呵的道:“我等着他的答复!”
没有腥风血雨,不用提心吊胆这一年的夏天似乎过得很快,中秋节似乎来的也更早了,书院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来报考书院的人越来越多,即使书院很大也没有那么多房屋供他们住宿,叶兑不愿这些远道而来的学子再花钱住价格高涨的客栈,就挨家挨户的拜访马家的佃户,请他们让这些学子借宿,书院会给补贴。
老崔带头抗议说新来的山长糟践人,书院的事就是公爷的事,公爷的事就是他们的事,让娃子在家里住几天咋啦,家里不缺地方更不缺那口饭吃,只管让书院往他家里送人。
这不他起了个大早,躬着身子背着手缓步走到官道旁的猪肉摊子上,伸着两个指头道:“老郑给俺割八斤猪肉,都要最肥的膘子肉!”
屠夫拿着油亮亮的刀子笑问道:“你家里还缺油水?肥肉虽然香,可吃多了也腻得慌!”
“呵呵……你不知道俺家里住了五个来书院赶考的小相公,自然要吃好的,不然人家还以为咱家小气呢,回头坏了公爷的名声可不好!”
“若是这样那就更不能吃肥肉了,猪油吃多了蒙住心眼,进了考场写不出字来那才埋怨你。”
“那倒也是,你就给俺换成五花肉吧!”
“好嘞!”郑屠户蹭了蹭刀子,一边割肉一边调侃,“您这么殷勤招待,怕不是单单为了公爷的名声吧,是不是还想趁机给你的小孙女相个金龟婿。”
“呸,俺哪有你那么多的鬼心眼,不过你倒是提醒了俺,俺回去就仔细瞧瞧他们的人品,说不准能考上书院,以后便是官老爷呢,俺家的小妮子也跟着享福!”
郑屠户阴阳怪气的笑笑,“明明有现成官老爷给你做孙婿,你偏偏要那么多彩礼,现下这金龟婿跑了吧。”
“俺的彩礼是多些,可是俺家的陪嫁是彩礼的双份。别说这亲事黄了,就是没黄俺也不敢要了!”
郑屠户晃晃手里的刀子,“这有啥不敢的!人家的老子用命换来的前程,总不能为娶婆姨就白白扔扔了吧。”
“俺们崔家虽然不是什么修桥铺路大善人,可也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锦衣卫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从阎王殿里牛头马面投胎转世的,俺要有这么个孙婿哪家亲戚还敢上门。虎子虽是个好孩子,可是跟那些人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还能学好……”
郑屠户突然剧烈的咳嗦起来,还不住的朝着老崔打眼色,老崔正奇怪就听见身后有人道:“崔爷好久没见您了,身体可还好吗?”
老崔身子一僵扭过头来,只见一个少年牵着骏马站在他的身后,头戴乌纱帽,身穿飞鱼服,腰跨绣春刀,可不正是安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