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猿一步既出,便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还哪能丝毫退缩。他神色冷峻,拿着那柄光亮长刀烨然有如神人。不待黑虎有所反应,汉子猿臂舒展,刀气纵横,奔涌而过十余里,手下寒意漫九天。
黑虎厉声大吼,按爪而立,蓄势待发,它躬身抬爪做饿虎扑食之状,头上那个白色王字竖起,如倒挂天眼,杀气腾腾。
“老子可不是寻常妖怪”黑虎厉声喝道,它斜着脑袋望向无穷天幕,道道紫黑气流从它倒竖长眼成束射出,照的黑夜有如白昼。
短兵相接,虽无甚太大波澜,依旧甚为可观。少年只见那白衣汉子不管不顾,刀顺手势,直切而入。刹那间就是几个来回走过,汉子不依不饶,痛快一声大喊,长刀压低,堪堪躲过黑虎额间射出的一道紫黑气流,趁它回身不及,大开门户之时,汉子鬼魅般的身形已经抵达黑虎面前,手腕回旋,那柄寒气喷薄的长刀划破它额头光滑的皮肤,斩出了一道深刻白痕。
“你居然敢伤我!”黑虎磨爪长嘶,狰狞可怖。
雪白大狐不安嘶吼,憎恶的盯着狰狞可怖的黑虎,它蓄力已久的一爪也催山断江的递到了黑虎腰腹之上。
轰隆一声炸响,幽密丛林亮起无数黑白交织的光芒,如月如日。
黑虎身上吃痛,见白狐依然留有余地,心中也是起伏不定。可木已成舟,走到这等境地实属不易,如何还能旁顾其他。黑虎眸子闪烁,顾及不了左右背敌的不利局面,长尾做鞭,径对开山猿而来。
“来得好!”开山猿右手握刀,左手将刀鞘举过头顶,一上一下画了一个长宽半尺的满圆,将它击来长尾尽数包裹,手下暗使力道,圆弧之中气浪翻滚,噼啪作响。
黑虎铁尾如刀,锋锐无方。汉子长刀势沉,举世罕有。
只见两股迥异修为层层碰撞,荡起无数山风涟漪。白光缥缈,黑光森然。
黑虎一尾既过,本是信心满满的脸色此刻吹起乌云无数。看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汉子,愈发摸不着头脑,黑虎长声一啸,惊疑不定的说道:“汉子,你快些离去。本大爷今天专门为了这头白狐而来,不想徒增是非。你若是自动离去,本大爷可以对你方才冒犯行为既往不究。”黑虎大嘴开合,幽绿眸子射出道道寒光。
开山猿忍俊不禁,呵呵一笑。长刀负手,做收刀入鞘之势,身子往后走下两步。离得黑虎丈余距离之时,他又忽然调转身来,长刀斜砍,雪白刀倾泄如柱,将黑虎整个身子完全包裹在了这道雪白光亮之中,汉子再次收刀入怀,脸上又恢复了先前那等玩世不恭的姿态。
黑虎凄厉咆哮,嘴中黑气喷涌,伸出钢爪拍碎道道雪白光亮,这才有些狼狈的走出身来,嘴中喘气连连,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势。
张许二品修为,武夫运气纳腑这一套自然无比娴熟,只见那头狂傲不可一世的黑虎双翼残破,额头的王字也昏乱了许多,他眼中星光点点,看着毫无高手风度的汉子更是敬佩。
“你这是何意?”黑虎气恼问道,脑中回想他云淡风轻的一刀,紧绷皱脸愈发微妙。
黑虎嘶声按爪,神色不耐!
汉子轻声一笑,不屑说道:“一头野性未驯的畜生,也学那些书生士子满口之乎者也,做这等文弱书生的模样,岂不是徒添笑料。老子何意,老子的意思就是砍了你。”开山猿怒目而视,挥刀再斩。
刀气成虹,波光渺渺,开山猿手中长刀耍的虎虎生风,刀绽琉璃。或斜劈而过,直绕黑虎下颌斩下屡屡长毛;或纵刀而立,手中掐着那些仙家道门秘法;或是身如游鱼绕过黑虎迅猛长尾,给它一些不大不小的打击;或是如同文士夫子持刀做剑,诵着道德文章。汉子轻描淡写,极尽写意风流。不待黑虎有喘息之势,趁着他回防一瞬,右手反手握住刀柄,对着它那波光粼粼的双翼直劈而下,右翼从天而落,带起霞光如虹。
黑虎身上吃痛,仰天长嘶。
“对我这等高手,叫唤可没有什么用处。”汉子轻声一笑,按了按有些酸麻的肩背,眼中也生了些许凝重。原先只以为这头黑虎不过尔尔,看其修为波动不过堪堪八百年,可如今走上几个来回,这才发现这头黑虎不像他以为的那么一般,至少与那些修为超凡入圣的千年大妖也少不了多少,汉子故作轻松的笑道:“原先以为你修为不过尔尔,可走过两个来回,俺老袁才知道,你小子原来是深藏不露的脾气秉性,虽然不曾走到千年修为攀高台,可也够到了门槛,你还是个角色。”
汉子嬉皮笑脸,苦思应敌良策。黑虎寻机而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