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宽亮豪气顿发,抽刀而立。
这玩世不恭的汉子此刻神态与平时迥然有别。虽然蓑衣依旧,打扮有如江边垂钓渔夫,看着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汉子。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手姿态,从这宽阔脊背中显露的霸道潇洒,世间能有者,有几人?
张许低声喃喃,他轻笑低声说道:“人间气色有十分,南袁定可占三成。”
长老哆嗦着嘴唇,终究没有吐出一句话语,只能一再以繁重礼节以示尊重谢意。
袁宽亮无奈耸肩,半带玩笑半带自讽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高手风范!”
汉子问完,见无人应答,他又耸了耸肩,无奈摊开手掌,看着面色古怪的众人他捂嘴轻笑。
“小子,你说,高不高!”汉子指着脸色迥异的黑子洛雨江燕容三人,嘿嘿一笑。
“高!大侠自然高!”众人附和说道,嘴角苦笑连连。
“试问这天下哪能有几人比你袁宽亮更像高手的人啊!”洛雨调侃说道,一向极为严肃的他此刻也被这汉子带动了些许情绪。
汉子抬起肩背,满脸自得,似乎对众人话语极其受用!他忽然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那沉声的黑胖汉子,问道:“你说我是不是高人?”袁宽亮虽是玩笑语气,可脸色不容置疑!
黑子哭丧着一张沉沉黑脸,欲哭无泪,只道无奈。见汉子搭肩而不落,嘴角笑意三分而不动体,怎么看都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状态,黑子微带哭腔的说道:“高,实在是高!高的简直不能再高!”
袁宽亮这才得意的缩回手臂,收敛心神。
长老无奈苦笑,可也不能打断南袁节奏,附和说道:“袁大侠高手无疑。只是望袁大侠一行小心为上,切莫伤了自己。不然我村中百户对不起诸位侠士。”
汉子爽朗一笑,摆手不言。正欲骑过远处悠然饮水吃草的毛驴,可他忽又有所觉一步蹿回,神色尴尬。
黑子见他远去,气息缓和,惊惧神色好过许多,可看着他忽然折回,以为这威望极高的汉子又要找自己麻烦,垂着脑袋连忙躲在了马叔身后。
袁宽亮神色为难,唇齿张开,又轻轻闭合一起,有些吞吞吐吐。甚为潇洒写意的中年汉子一时间居然有些话语堵塞,说不出话来。
长老见他神色为难,关怀说道:“袁大侠若有吩咐,但讲无妨。”
汉子取下腰间黄皮葫芦,轻饮一口酒水,说道:“文人斗酒诗百篇,醉卧船头花下眠。我袁某一介武夫,自当不论。可如今疾行许久”他伸手指了指驴子,又说道:“他吃的满嘴水汁,肚腹鼓胀,可袁某”他顿了顿,又指了指自己咕咕做响的肚子。
众人捂嘴一笑,伤怀减少。长老无奈点头,饶是满脸哀容的他,此刻不知不觉嘴角也被这毫无高人风范的汉子惹得嘴角上扬,内蕴笑意。
老人答道:“说的是!说的是!老夫年迈,一时悲伤起落,倒忘了地主之礼!”
一行人分主次走进屋中,到偏堂取酒吃羹。
林木深处,狐狸问而无人可答,幽深洞内只闻回音。少年看着它垂头丧气,眼神黯淡无光,酝酿了一肚子的话语也无从说出,只能继续仰头苦想这个叫张遇初的公子哥。
少女撑腮不语,苦思而不得。
少年想着往昔所见所闻,无不单薄,自己山野偏僻之处生活十余年,不说人迹,就是那些妖魔鬼怪亦不曾见过半个,此刻陡然让他陪着一起想那个让狐狸心心念念的张遇初,他如何知道。
久思无果,少年稍感烦躁。取过先前磨墨未曾用完的几颗红豆,放在口中轻嚼。
不知是红豆真有相思解念之用,还是少年离家日久悲从中来,他回想一路行来颇多心酸艰难之事,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河畔溪间,山野荒林以及那个让他一抒块垒的梅子林,初次扬名的疏议之论。
“张遇初我不知,不过我到认识一个叫张海举的年轻公子。”少年笑言道,嘴角轻扬,有些自得。
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朝扬名天下间,如何能忘。
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