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蕴力而不发,剑尖直指,终究不刺。
黑子见此,他黑脸一沉,骂道:“你他娘的一个男人取女名,还装什么剑客。至于你,老子不过是看你稍有三分姿色,这才戏言调笑。你可以去村中打听打听,想嫁给我的漂亮姑娘数的过来吗?”
黑子神情倨傲,面目之间似有不屑。他见这汉子剑尖久久不落,笃定他定然是有所顾忌。他嘿嘿一笑,反而挺胸抬头,目中无物。
洛雨不急不恼。不待黑子说完话语,收回长剑改用拳脚。左掌直直劈下,半尺罡气荡身而起,封去黑子退路。他右手倾斜,又以劲力绕于手心收而不发,含而不露。以手为刀,劈到了黑子肩胛骨上。一阵剧痛钻心而入,黑子疼的是哭爹喊娘,他在地上扑滚几次,见这男作女名的汉子丝毫不改辞色,他沉思再三,再不敢有任何越距行为。
“哦?怎么?服硬不服软!”洛雨笑问道。
黑子沉声不应。
洛雨见久问而无答,戏谑的瞧了瞧他不断起伏的胸膛,自然也能猜到黑子此刻神情状态。他右手轻动,取回那柄名为“斩龙”的长剑,左手轻弹,剑纹似水,节节传动,宛如银蛇。
张许无奈的瞧着洛雨,他终究没有言语。
“洛师兄,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个满嘴污言秽语的粗鲁汉子。”女子一步跑到洛雨身旁,银牙紧咬,俏脸上满是冰霜寒意。
黑子见她来势汹汹,不像作假。他心中苦水直倒,大呼后悔。忙笑着说道:“别,女侠!别!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初次相遇,为示亲切我逗弄调笑几句,又哪能到了这等不死不休之境地?再者不打不相识,若无昨日之因在前,岂有你我今日之果在后,女侠三思为好!”
却说长老在屋中久等张许而无果,念及此间是村中水草丰美之地,既怕张许陷入泥沼之间脱身不得;又怕张许胡乱冲撞,跑道南方地面,扰了先人安宁。不由得担心的走出门去,想要看看张大侠为何接应一众师兄弟需要如此之久。正当老头前脚跨出门槛,后脚欲伸之时。那一直疯疯癫癫的金天佑又带惊喜又带害怕的说道:“我本意不是如此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丑。若是你长得和那头雪白大狐一样好看,我又如何会伤害你”
老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长的丑,什么长的好看。他缩回脚步,想要问询一番,摸了摸金天佑许久未曾打理的脸颊,只听得他呼吸均匀,鼾声阵阵,又入梦中。
老头哑然失笑。
他无奈缩回手指,低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把一个疯子的话当了真,更何况还是他昏睡梦深的时候。”他轻笑摇头,往后退却少许,望着天边似有银线重合的亮白天际,摇头笑道:“日光东洒,宙宇浩然。”
张许既见洛雨那三尺青锋悬于黑子颈脖之处,又见那一向顽皮的小师妹江燕容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其态势有愈演愈烈之势。他面色凝重的一步走出,来到三人身旁,手指或挑或点,或拨或压,如此才分开了此刻绕做一团的三人。
“大侠,大侠救命。”黑子哭丧着脸哀呼道,快行几步,绕道了武艺显是最高的张许身后。他哭哭啼啼,抽泣言语,又时而掩袖拭泪。时而大哭小叫述说只是玩笑言行,无甚太多考虑。又说这叫洛雨的汉子一言不和就拔刀相向。时至至今,身上还是疼痛难忍。
黑子哭哭啼啼,絮絮叨叨。
江燕容既然被张许挑开长剑,稍稍退后几步,睁大星眸,且惊且喜的问道:“张师兄难道打通了窍穴经脉,突破到了二品境界?”
张许沉声不答,微微颔首。
洛雨听闻话语,他一步跨出,不再顾忌此刻沉声默然的黑子。他哈哈笑道:“既然有如此高手,那正好与洛某切磋一番,好共同砥砺武学,增长精益。”
洛雨不待此刻微笑颔首的张许回话,他长剑嗡鸣提手上撩,已然剑下沾水,粘人不放。
张许亦不谦让,他十分了解这个男作女名的师弟。若是仅论天赋,这师弟还更在自己之上。
张许长笑一声,脚走天罡,身若游鱼,轻挑横抹之间,悄然化去洛雨急来剑势。待得洛雨剑势稍缓,力有不殆之际,张许提手上撩,一指点在洛雨神庭穴上。洛雨顿觉头晕目眩,身体如要跌倒,若不是此刻走上前来的江燕容扶他一把,险些倒在了地上。
“张师兄下手有些狠了。同门师兄弟只是稍稍切磋而已,张师兄为何如此当真。”江燕容轻声呵斥。她扶着脚步已然毫无规矩的洛雨,坐在了一旁。
张许眼露无奈,轻拍了拍洛雨肩背,手中柔劲稍吐,为其疏通筋脉。过不稍时,洛雨睁开稍带疲倦的眼眸,嘴角含笑的说道:“张师兄,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