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苍子梦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泠凉先开口告诉了她:“做这个秋千的人是个很温柔的医师,他离开后我就再没有碰过。”
不知不觉七年光阴飞逝,物是人非的凄凉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懂得。
黛茵忍不住提醒道:“夫人,该回了。”
这两人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黛茵觉得再不回去阎铭玖就要下来找人了。
泠凉也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泠凉一个人,对着夜色,皎洁的月光。
拨开秋千上的枯草,她坐了上去。
尘封了多年的回忆涌入脑海,心脏的某处痛的出奇。
时隔七年,时过境迁,我还在这里,你过得好么?
七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释然,放下了。
可是每次想起时,心还是会乱作一团。
回道房间里的苍子梦,入目只见某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双妖孽的眸子闭着。
安静的样子像一副优美的画作。
而苍子梦想的是,是不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转身就要离开,背后冷不丁响起阎铭玖的声音:“去哪了?还知道回来。”
“在院子里碰见掌柜的,就聊了一会。夫君休息吧我先走了。”
“去哪?”
“回房。”
“这就是你的房间。”
苍子梦知道了自己原来没走错,但更不想和这家伙同在一个屋檐下。
“那夫君要是喜欢这,我们就换一下吧,我去隔壁。”
“站住!”阎铭玖开始不悦,再不济都能听出来她这是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
“怎么了?”苍子梦回头问。
“过来。”
阎铭玖淡淡的回答,听不出什么情绪。
苍子梦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没有过去,她摇了摇头:“王爷有事说就可以。”
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过去绝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阎铭玖的声音冷了几分:“我数三个数,一,二……”
将三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点点,随后传来砰的一声,苍子梦摔门而去。
究竟是谁在践踏谁的底线,俗话中的当局者迷。
苍子梦出门后扭头就去了隔壁,推开门,和自己房间差不多的布置。
她有点心烦意乱,浮躁的插上门闩,就往床上一躺。
几缕墨发盖在眼角的泪痣上,鼻翼旁。
隔壁的阎铭玖恍然间没了方才的从容,闭眼平躺着,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臭丫头,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翌日
并不知道两个人换了房间的黛茵和念白同时在门前敲门,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念白特意拉着黛茵晚一点来的。
当黛茵听见自己敲的门房里是阎铭玖的声音,而念白对面的是苍子梦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神么,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位置。
见苍子梦竟然早已穿戴整齐,黛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太阳今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起这么早。”
苍子梦眯着眼睛回道床上坐下:“还不是因为知道要赶路,没睡饱呢。”
换作平常黛茵不叫上三四遍她是懒得起,而今日是懒得等黛茵来叫她。
昨晚睡得不早,没两个时辰就醒了,兴许是在马车上睡多了的缘故,脑子里清醒的很,索性爬起来静静等待天明。
现在不用黛茵给她梳头,洗漱了一下就下楼吃饭了。
刚好阎铭玖也从房里出来,苍子梦见了,很自然的打了声招呼:“夫君早。”
念白眼皮抖了抖:这两个家伙哪里有夫妻的样子?
别说夫妻,如果苍子梦不打招呼,说是陌生人应该都有人信。
阎铭玖还是淡淡的两个字:“过来。”
这回苍子梦心里没了戒备,静静走了过去。反正念白和黛茵都在,这家伙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阎铭玖伸手扶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摸了下她的眼角。
一边说着:“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话音落,苍子梦眼角的泪痣消失。
摸了摸自己方才被碰的眼角,苍子梦嘟囔着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如果昨夜阎铭玖说是给她带上假面,她还用得着溜么。
掌柜的在楼下笑得灿烂:“起了啊,快来吃饭吧。”
昨晚夜色比较浓,也或许是她心事太重,所以并没有看出苍子梦有什么变化,只现在才看清苍子梦精致的容颜。
苍子梦伸了个懒腰:“哇,一看就不错,掌柜的辛苦啦。”
她的胃口最近一直不错,要不是怕黛茵会拦着她可能会吃的更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容易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