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春风般的暖意袭来,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狭长清澈的眸子。
左下眼角的泪痣暗淡着,苍白如纸的脸蛋没有丝毫血色,足以证明床上的人多么虚弱。
“这里是,地狱么……”地狱竟如此温暖?
“地狱可没有暖炉。”一个慵懒的男声,带着玩味的笑意回答着床上那人的问题。
苍子梦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实,明明已经跳了涯,为何如今还好端端的躺在这里?
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不是应该死了的呢?”
那人依然耐心的回答:“想来算是你命大,落到一半被悬崖上的歪脖子树挡了挡,半条命还健在,就是衣服被勾了一半。”
苍子梦想起来了,自己落崖的时候确实撞上了棵树,在树上被挂了一会,后来晕过去,睁眼便是在这里。
没想到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活了下来。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扭头看向与自己对话的那人,只见其一身暗红色衣裳,姿态随意的侧躺在软榻上,右手撑着头,也正在看着苍子梦。
虽为男子,却浑身透着一股子妖艳。红衣领口秀着两株金色的曼珠沙华,神态各异。
苍子梦环顾四周的环境,屋子很大,朱色账幔,红木白墙。
自己身下的床,与对面软榻中间的地上放着一个暖炉,暖炉底下围了一圈素色鹅卵石子。
桌边的椅子上也都铺了白色兽皮,隔绝着冬日里木板的凉意。
这里布置虽然素雅,却处处透露主人对琐碎的挑剔。
“是你救了我?”
“自然。”
得到了肯定,苍子梦撑着自己起身,左腿根部却传来一阵火辣的剧痛,如同火烧一样,痛的她立刻皱起了眉头,紧咬着牙冠。
“唉,都说了你被树枝挡了一下,现在腿上的伤还很严重。”
男子这方才从软榻上不紧不慢的起身,边一脸无奈的摇头,走到苍子梦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苍子梦忍住疼痛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下一刻瞪大了眼睛,浑身不停的颤抖:“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见她身上已不是原先破旧的白衣,而是崭新的,上等丝绸所制的中衣。自己的左腿根部被绷带包裹,痛意,从这里传来。
男子似是有些不满,讪讪道:“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语气?怕我把你看光了不成?”
苍子梦不说话,然而那双瞪的又圆又大的眸子已经证明了她此时的愤怒。
可不就是怕被看光么。
“唉,你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方才就告诉过你,你被树枝划破了衣裳。放心,我除救你之时无意瞥见一条冻的根木头一样的腿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