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权利知道。无论从哪个方面说,他都有恩于旦雅人,何故将其拒之千里之外呢?这与我们的族规不合啊!”
“你、你们。。。咳、咳!”
情急之下达里巴剧烈咳嗽起来,老农见状急忙上前去扶,却被倔老头一把推开,险些摔倒在地。
“不用你们,你们这些叛徒、白眼狼、背信弃义之徒!”达里巴越说越激动,捂住自己胸口颤颤巍巍地看向床榻上的妮卡。
那张脸依旧圣洁如花,却没有任何表情。
当周宇再回头的时候,扑通一声他只看到了一个人影倒下去。
“长老!”
“长老!”
“长老,你怎么了?”
普玛三人一同抢过去,扶起昏厥倒地的达里巴,一个个心急如焚、手足无措。
周宇俯下身子,示意他们向后靠一靠,先是探了探达叔的脉搏,又摸了摸他下颚处的大动脉,默默摇了摇头。
没有反应,达叔死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没有任何冲突,来不及回味一生蹉跎之中,达叔死了。
普玛泪流满面,老道和老农捶胸顿足。周宇皱着眉头,轻轻地抚摸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睑。
也许是情急之下,也许是油尽灯枯,谁说的清呢。大都督只知道,心梗这种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人没有痛苦,在前世都抢救不及,更何况这里了。
“嗨,哭丧什么脸啊!”
周宇一拍自己大腿,把普玛三人吓了一跳。显然,他们认为在此刻一惊一乍不太合适,达里巴贵为旦雅人长老之首,他的死应该是肃穆的。
“那不是还有一瓶龙血吗?一瓶救我媳妇,另一瓶救达里巴,两人都活了,不是刚刚好?我们的距离到这儿刚刚好,不够我们拥抱就挽回不了。。。”
边说,大都督还唱了起来,脚下跳起了慢三舞步。
“小英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龙血,只可以救神兵。对于普通人,就算是长老、王族贵胄,都无济于事。”
一句话把周宇拉回了现实,他不得不继续抱着一张苦瓜脸蹲在达叔尸体旁,不知所措地望向那张满是皱纹、胡须缓缓垂在胸口的脸上。
达叔一定是知道什么秘密的,但是不想告诉自己,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夺回龙血并赶自己走。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知道怎么打开龙之血瓶,怎样救活巽王传人,也就是妮卡。不过也情有可原,旦雅人作为这块大陆唯一经历过第一、第二次天地大战还存活下来的原始部落,有密钥需要传承无可厚非。
“那怎么办?现在你们的议长驾鹤西去,总得有人主事吧?”
老道和老农一齐看向普玛。心理学研究表明,如果即将在公开场合宣布某人会出任更高领导岗位时,所有人都会看向自己心仪的那个对象。
所以,普玛是众望所归。大都督相信,老道和老农能够代表普通群众的意见。他习惯了这种在一个小圈子内部选择至高权力者而不是一人一票选领导。为什么呢?太过劳民伤财,太长繁文冗节,太多尔虞我诈。小圈子选举多好,谁有不同意见一目了然,张三你同意不?同意你就举手,不同意?不同意我记住你了,你放心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当选,然后马上我就收拾你和你的心腹。
亦如此,在民主社会当权者的心思用在如何动员普罗大众去投票;在专制社会当权者的手腕花在如何让民众忘记去投票。
“行,我看行。普玛长老,你应该已经高票当选了本届村支书了。当选感言和表态的话就先不用说了,咱们省去那些穿靴戴帽的零碎,直接进入主题吧。”
“什么、什么主题?”
普玛对于为什么自己要接手达里巴的权责还一头雾水呢,糊里糊涂中又被戴了个高帽,能不云里雾里嘛!
“第一,把床上那位救活!第二,把达叔葬了!你们都同意吗?你,同意吗?”
周宇指了指老道鼻头。这种在开会的时候点谁名问同意与否的方法最损了,往往被用在分属不同阵营的上下级之间,让你难堪还不够,还要让你的直接领导难堪,否则你就得当众表态支持我。怎么样?被点名的同学,你们还好吗?
“我、我同意!”
老道沮丧着苦瓜脸,举了举手。
“我、我也同意!”
老农就比他痛快多了,完全不用点名,自己就能抢答。
“可是小英雄,说句实话,在下有生之年这也是头一次看到龙之血瓶,第一次尝试用龙血施救神兵。这么多第一次聚在一起,你觉得可行吗?”
“我觉得可行不可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旦雅人想不想让自己的巽王活过来。这才是关键!”
巽王再世,旦雅人势必强力反弹,回归食物链上游。这种诱惑,对普玛来说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