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是行不通的。”
“有什么行不通?就因为你们的保守、忍让、后退,才把来之不易的那点儿收获全都糟蹋了。”
“你说谁?”
“我说你,怎么了?”
肯定不是美女,从说话声音就确定了。周宇抬头看过去,一个巨大的圆桌周围坐满了人,少说有十好几口子。站在对立面的两人,都是五十来岁满脸虬髯的大汉,怒不可遏、吹胡子瞪眼。大都督耸了耸肩,就算你们留我过夜可能我也不会同意了。
他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蹑手蹑脚地转身想要出去,抓住步虻问问是不是把自己带错地方了?要不要再跟大小姐确认一下,是不是应该去她沐浴的地方会面呢?
“请留步!”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周宇电击在当场。他缓缓转过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没错,是她的声音,就算是再剪短再遥远,他都辨识得出来。是妮卡的声音无疑。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圆桌正中央的位置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在桌子上用手指一二三四敲击着,仿佛敲打键盘,另一只手捏了捏嘴里叼着的小棍儿。
俏皮、蓝发、不羁的表情、假小子的打扮还有绝美的五官,不是妮卡还是谁来。
“你、你!”
各位观众玩过《植物大战僵尸》吗?周宇此刻就像最普通的僵尸一般,痴呆地拖着瘸腿,伸着手向前蹭过去。眼神一刻也不能从她身上挪走,嘴里喊着的不是“bra”而是“你、你!”
“你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对峙中的壮汉怒斥了一声。不过,周宇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主动将那声质问屏蔽了,径直朝妮卡凑过去。
“哦,这是我请的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
这回是圆桌周围的十几个参会者齐声问道。
“揭穿厝灵阴谋的人,就是他了。我说的对不对?卡尼大人!”
“你、你!”
噗——
好家伙,旁边一满盆凉水兜头浇了过来。两个小兵模样的人浇完水毕恭毕敬地朝圆桌鞠了一躬,欢快地跑了。
噗啊,大都督吐了一口,张手抹了一把脸。怎么着,你们这习俗蛮奇怪的嘛!跟傣族的泼水节有一拼,是不是也是泼的越多表示越尊敬啊?
“我能不能提个意见,以后你们再欢迎贵客的时候能不能泼温水,开水也行啊,咱别泼冰水不成吗?容易感冒的!”
“哦,不是表示尊敬。是防止你得失心疯,看到我们大小姐绝世容颜的男子大多会有你这种反应,准备两盆冰水是我们的日常功课。”
另一个对峙中的中年男子忙解释道。
嗨,乌龙了,闹笑话了。人家把自己当花痴,好嘛,这人可丢大了,面子可跌到姥姥家。一时间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全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大都督仿佛是放大镜下面的那只蚂蚁,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不过周宇最大的本事就是调整心态和随机应变,而不是打打杀杀、攻城略地这些。他很快收拾好心思,礼貌地朝不知道是不是妮卡的女人鞠了一躬,捎带向两边坐着、站着的与会者点头示意。
“不才卡尼,见过起义军的各位将军。”
“来,请坐吧。”
妮卡站起身,打了个响指,刚才泼水的兵士搬了一个石凳过来,摆在圆桌一隅。
“哦,在下不坐了,家里炉子上还烧着水呢。你们继续、继续哈,在下告辞!”
“你当这是真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刚才质问他的那个中年双手拄在石桌上,几乎是嘶吼着朝他说道,满眼的血丝、满头的青筋,一口龇着的黄牙恨不得把大都督生吞了。
“别他妈那么多废话!”
当啷一声,周宇把帕里拾金属环扔在圆桌正中央。那圆环巴掌大小,半天不肯安稳地躺在桌子上面,直径两头儿扑棱棱震动着。真个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金属环吸引过去,从关注到纳闷、从纳闷到惊恐,几乎就是三秒钟的事情。
“你、你?”
“怎么着,这回轮到你们演僵尸了?”
周宇一脚蹬翻石凳,走到刚才嘶吼的中年男子身旁,脸凑了过去,几乎鼻子对鼻子地看着他,近距离在他眼睛里找着什么。
几秒钟后,大都督抬起右手用手背轻轻扇了扇那人胸口,突然加力把他搡了个趔趄,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那人的位子上。
正当众人惊讶,此人何其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之时,周宇往椅子后面一靠,两只脚duangduang扔在桌上,翘起了二郎腿。伸出手搓着下巴,斜着眼扫视全场。
“这回咱们可以心平气和好好谈谈了吧?”
周宇巡游的目光最后落在“妮卡”脸上。不过一看她,正演《硬汉》的大都督立马心化了,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妮卡”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缓缓走了几步。全场十几个人,唯一没有被眼前一幕惊悚到的,就是她。
“你、你跟帕里拾是什么关系?”
被推倒在地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一寸也不敢挪动。
“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号令帕里拾的亡灵大军?”
“不好说,不过你可以试一试。赌博嘛!无非就是输或者赢,赢了你就名垂千古甚至可以一览这里的众山小;输了嘛,对不起喽,赔上你自己还有他、他、他、他们、她的命,就可以啦。在下,并不贪心。”
周宇刚刚经历一场血战,几十口子人命丧当场,正愁没地方发泄,突然就有人愿意往枪口上撞。你说他能不搓火吗?能不爆发吗?所以当粗口男刚启动要针对自己,周宇就斩钉截铁地予以反击。对付这些在山窝子里以偷袭为主要伎俩的卑鄙小人,不消多想只一招足矣:搬出来他最害怕的那个,当头痛击、就地施暴。
“卡尼大人,请原谅我的人不懂规矩,我替他向你道歉。在下妮卡,幸会幸会!”
一支玉手伸了过来。
妮卡,她承认了她就是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