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却也没有强逼他,大儿子也曾跟她商量过,若是二弟迟迟不婚,日后就过继一个儿子给他养老送终。
但是他却自己想通了,还真好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在等着他。
常母闭着眼碎碎念道,“可见这世上的姻缘都是天注定好。”
“秦嫂子,你家云儿得遇良人,如今又有了身孕,再好不过。”
“我家的云儿也终于要成亲了,你若在天有灵,也保佑他夫妻和睦,子嗣绵延吧。”
韦胡回宫跟陛下回禀时说,“确实是有一条小道可以上山,翻过一道岭就是报恩寺。”
“你一路上去没有碰到禁军?”齐枞汶问。
韦胡摇头。“这山势绵延,禁军确实不好把守,只守住了主要的进山位置。”
“画个圈,把山圈里头,怎么就不好把守呢?”齐枞汶拍桌说,“人手不够就加派人手,这次上去的是你,要是上去的是匪人呢?报恩寺老弱妇孺,等山下的禁军听到动静上去,还来得及吗?”
“贵妃要有个闪失,谁来担当?”
韦胡低头,“其实最安全的办法,还是让禁军把报恩寺围起来,这样范围小,也好把守。”
“朕难道不知道吗?”齐枞汶说,“但是贵妃不喜欢兵甲血腥之气冲撞了佛门,而且那么小的地方,她被人围着,心情能好吗?”
“多加派人手。”齐枞汶说。“你再去仔细的检查了,有疏漏的地方都补上,要确保贵妃在报恩寺万无一失。”
“是。”
善王妃到了报恩寺连连称奇,“今年夏天格外热,这都多少天没下雨了,城中冰块的价格更是一天一个价。”
“没想到这报恩寺却是凉爽的很。”
“早知道该把我家大郎带来的,怕他在车厢里热着,都没敢带他出来。”善王妃颇觉可惜的说。
“今年有那么热吗?”秦云颐说,“本宫倒是没觉得。”
“内司送过来的冰都没用上。”
“我听说宫里都有娘娘热中暑了。”善王妃说,“往年都是在行宫避暑,宫里没那么多人,冰块消耗也小,哪知道今年没去,后宫人一多,冰块可能就显得不够了。”
“大公主二公主此时在行宫就自在了。”
“要不是觉得我好歹是做婶婶的,我早就厚着脸皮也上行宫去陪公主去了。”
“你想去就去就是。”秦云颐笑,“就说善王世子想跟公主皇子们亲近就是。”
“他?才两岁的小胖子,跟他们年龄差的可有点远。”善王妃笑说。
“那总比你跟他们的年龄差的近。”秦云颐也笑。
善王妃看着贵妃,“娘娘瞧着怀相挺好,面色也好,可见肚子里是个省心的小皇子。”
“才多大点。”秦云颐摸着肚子说,衣服已经换成宽松的样子,但是肚子还真的就看不出来。
“娘娘在寺里住着,是吃素吗?”善王妃说,“光吃素可不长肚子。”
“我隔天会下去喝点补汤。”秦云颐说,“大夫说了,我自个儿觉得身体舒适,就没问题。”
“那点补汤能顶什么用啊。”善王妃忧心的说,“我那时候被我家王爷喂的,生生的重了二十多斤,那个脸都变成圆盘子,这个胖小子生下来胳膊腿可有劲了,半岁的时候他父王逗他玩,他一脚踢在他父王脸上,立马就青黑了一坨,还连累我背了母老虎的名声。”
“你那小子确实长的好。”秦云颐回想起她的儿子,肉嘟嘟,粉嫩嫩的,那胳膊腿跟藕节似的,瞧见就想放在嘴里咬一口,颇有些意动。
“那时候早上起来,漱了口就先喝一碗银耳汤,早饭四荤四素,两干两汤,中午晚上就是翻倍,每天都要喝一个整鸡熬出来的汤,我感觉我都要变成狐狸精了,还有那各色的补汤,补剂丸子,干果点心,水果蜜饯。”
“随时随地都在吃。”善王妃说,“我娘说让我撑着想吃,还能吃下的时候多吃点,不然等到吃不下的时候,就没办法了,灌都灌不经。”
“还在我也就吐了一个月,可那个月里,真的除了清水,什么都吃不下,你别说,那食物的味道闻着都吐,王爷要是自个儿吃了牛肉过来,我闻着他那味道,我都能又吐一盆子。”
善王妃看着贵妃脸色发白就说,“我可不是故意吓唬娘娘,只是劝娘娘,这怀孩子没有不吐的,趁着不吐的时候多吃点,等到要吐,没有胃口,娘娘之前没有积攒,孩子在肚子里吃什么呀?”
“可是佛门清净地。”秦云颐说。
“娘娘就在半山腰上再搭个房子住着,就不算佛门了。”善王妃说,“其实我前天还去玉寿宫了,太后见着我温言相向,问我去见过娘娘没有,还说因为她让娘娘在宫外安胎,颇有不安。”
“想让我替她说好话呢。”善王妃皱眉说,“我一想到娘娘因为她才到这山疙瘩里头来,才不想替她说话。”
“母妃说她求好心切,但不知怎的,这身体就是好不起来,反反复复,人也挺受罪了。”
“这不就是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