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初松开扶住秦云颐的手,往后退一步,弯腰低头,秦云颐失去了助力软软往地上坐去,齐枞汶上前接住她,“云儿,你怎么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秦云颐怔怔看着他,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嘴巴却哆嗦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要吓朕。”齐枞汶着急的说,拦腰抱起她就往寺庙走,常云初待在原地看他们走的背影,低头看自己的手。
原来有缘无份是真的。
他不想要做什么,云儿已经是贵妃,他把年少的绮思都已收藏放好,他只是想和云儿说两句话,就两句话而已,可就这样偏偏不会出现的陛下也出现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去找了水潭回来的妙清发现有个陌生男人,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再看那里还有娘娘的身影,“娘娘呢?”
“陛下来了,带着娘娘回去了。”常云初说,“我只是一个走错路的人,这就告辞了。”
妙清来不及分辨他的言语,见他转身离去,她也不多耽搁,立马往报恩寺走去。
妙安在门口等她,“怎么你跟着娘娘出去,没有一起跟回来?”
“刚才陛下把娘娘抱回来的,可吓死我了。”妙安低声快速的边走边说,“佩玉佩珠如今在跟前伺候着,韩总管已经被打发回宫请太医过来了。”
“娘娘怎么了?”妙清惊问。
“我还想问你呢。”妙安头疼的说,“看着不像是外伤,不过娘娘难看的很。”
“坏了。”妙清停住脚,“我方才在后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的,他说他是走错路的,不会被陛下看见了误会了吧?”
“什么?陌生男人?”妙安瞪圆了眼睛,“你当时不在?”
“我听到水声,就去找水潭了。”妙清也悔不当初的说,“我想着下面都是禁军把守着,不会有人上来,这山上也没个大猫大狗的,应该是安全的,我就让娘娘在原地休息,等我了。”
两人都心生不安,到厢房外,就看见佩玉佩珠端着铜盆出来,“陛下让我们先出来,不让人在跟前伺候。”
“你出来时陛下和娘娘还好吗?”妙安问。
“娘娘不说话。”佩珠说,“陛下穿着内侍官的衣服,脸色也说不得好看。”
妙安让她们两人先回去,“等韩总管带着太医回来了,你们再过来。”
她和妙清一边一人守住长廊的两边,能看见厢房,又听不到厢房里的声音,也不能让别人靠近去。
齐枞汶看着秦云颐,除了最初的对视,秦云颐就刻意避开他的眼睛,不想看,不能看,就像她心里的诘问,不能说,不敢说。
常云初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调查她家的事,她不能置他与险地。
其余还能说什么呢?说你知不知道我爹是冤枉的,冤枉他的人就是你爹,我家十数人口,一朝惨死,而你是仇人之子,我真真成了认仇做父。
秦云颐伸手揪住自己的衣襟,只感觉心重的快要无法呼吸。
齐枞汶见秦云颐没有哪里不适,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再想到刚才看的画面,面色也冷了几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朕解释的?”
“你要我解释什么?”秦云颐反问,“你信我是清白的,自然不用我多说,你若不信我是清白的,我说了也是无益。”
“你和常云初。”齐枞汶说完吸气,“今天是第一次见?”
“常家当年和我家是通家之好。”秦云颐说,“你说呢?”
“现在是朕问你,不是要你句句都要反问朕。”齐枞汶起身爆喝道,“难道我看到我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朕连问都不能问了?”
“陛下尽管问,我不是都回答了吗?”秦云颐说。
“你听听你说话那语气,你是诚心想回答吗?”齐枞汶心痛的说,“朕想你,过来看你,你看见朕反而惊慌失措,先是柔弱不支,现在又是反问朕,好像倒成了朕的错。”
“是啊,和别的男人私下会面,见到朕怎么会不惊慌失措?”齐枞汶自嘲道,“是朕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旧友相聚。”
秦云颐不说话。
齐枞汶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你说话啊,你沉默是什么意思?你要默认吗?默认你背着朕和别的男人私会?”
秦云颐看着他,“我与陛下相处已有十年,陛下还如此想我,陛下还想我怎么说?”
“是他来找你还是你去找他,你们见了几面?见面都说了什么?”齐枞汶摇晃着说,“你明明知道说什么能让朕安心,你偏不说,你就是故意的。”
“是,我是故意的。”秦云颐说。
齐枞汶松开手,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秦云颐,“所以,你特地选了报恩寺,根本就不是为了想你娘,你就是为了方便和他私会?”
“我没有这么说。”秦云颐说,“陛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