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去了,夫人在地下遇见了姑娘,还要狠狠的责骂姑娘呢。”周山说,“夫人和我那婆子,只会真心期盼姑娘过的好。”
“忘了她们都没关系。”
“说到底是人各有命,谁都不能怪谁。”
秦云颐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周大郎把她们送回寺去,挑了一条很少人走的小路,周山也没有什么好嘱咐的,也回到他坟山边上的小房子里。
大郎媳妇让女儿带着儿子去玩,她回到屋里把门掩上,看秦云颐给她们的东西,给她的是一套足金头面,样式不花哨,放在手里堕手,分量十足,可见是戴也成,不戴融了也成。
咂舌两下,又去看给小孩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套足金的十二生肖摆件,都是实心的,大郎媳妇没忍住放嘴里咬了一下,都是真金,“我的乖乖,这下大妞的嫁妆,二狗子娶媳妇的钱都有了。”
她对给小姑子的东西也好奇,不过犹豫再三,也没去看。
等大郎回来后,她连忙追上去问,“姑娘就是婆婆当年奶的姑娘?”
大郎点头,“别往外说。”
“这天仙般的模样,出手阔绰,不常出来,现在又离的近,姑娘不会就是现在报恩寺里的那位吧?”大郎媳妇推测问。
“既然猜出来,你就知道重要性,不要出去说,让孩子们也没别往外说。”大郎说,他没准备主动说,但是媳妇要猜出来了,他也不隐藏。
“我的个乖乖。”大郎媳妇有些头晕,“你扶着我些。我方才是和贵妃娘娘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你不要想着她是贵妃,就想着是我娘奶大的姑娘就成,是尊贵的客人。”
“你不想她就不是了?”大郎媳妇说,“都说贵妃很得陛下宠爱,我说大郎,你见过陛下没有?”
“还是王爷的时候见过一次。”大郎说,“一路都低着头,只能看见王爷的袍角和靴子。”
“我的天爷啊。”大郎媳妇说,“你,你见过真龙啊。”
“我这真嫁了个了不得男人。”
“没有什么了不得。”大郎说,“见过真龙,我也就是一个庄稼汉。”
大郎媳妇晕乎乎的到傍晚才清醒过来,“等下,如果姑娘是贵妃的话,那意思坟山里那些人,是贵妃的家人,是秦家人?”
“那可是谋逆犯啊!”大郎媳妇捶打着周大郎,“谋逆犯你们也敢拖回来埋着,要是让人知道了,全家都要下大牢。”
“哎呦,我苦命的儿啊,他们还这么小。”
“你少自己吓自己。”大郎说,“那地方碑都没立一个,这么些年,尸体估计也都腐朽不堪了,谁知道里面埋的是谁啊,埋的就是我周家的先人。”
“这么些年都没人知道,你不往外说,谁都不会知道。”
“你要是嘴快藏不住事,那全家只能去坐牢了。”
大郎媳妇捂着嘴摇头,“打死我也不会往外说。”
“坏了,我还说让姑娘没事再来,她可千万别来了。”大郎媳妇说,“她不来别人还想不到那上去,她要常来,被人瞧见了,那就瞒不住了。”
“姑娘心里比你清楚。”
报恩寺里点灯不能向宫里一样灯火通明,反而有一丝野趣,秦云颐坐在院子中仰头看星星,“星星真好看。”
妙清坐在她身侧,“小时候学的累了,晚上也希望倚着窗户看星星,我们的房子就在小河边上,抬头看星星,低头就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很惬意。”
“没有星星的时候,月亮就很大,看着河面上倒映的月亮也很好看。”妙清笑说,“心情烦闷的时候,会拿吃完的果核扔月亮,无论怎么扔啊,月亮也不会碎。”
“真好。”秦云颐说,“我小时候也想住在水面上,每夜听着水声入睡,但是我娘说水边湿气大,不肯让我去住。”
“我们那是江南水乡,要是不住在水边上,就没地方住了。”妙清笑说。
“所以我娘是骗人的。”秦云颐说,“有那么多人都住在水边上,也没见湿气大到影响身体了。”
“梅雨季节是有些烦人,其余还好。”妙清说。“娘娘那么喜欢水,合该是个江南人才好。”
“我还没去过江南呢。”秦云颐说,“我娘说等我爹放外任,我就能跟着去远地方了,这话我从六岁听到十二岁,后来才知道,我两岁时我爹才结束了十年的外任回京,若无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外任了。”
“知道我不能去江南了,我还哭了一场呢。”秦云颐回忆往事笑说,“奶娘就劝我,等我长大了,嫁人了,再随着夫君去江南就好了嘛。”
“我当时还说,谁能确定我嫁的人就一定会去江南呢?为什么我想去的地方自己去不成,总要靠爹,靠夫君才能行?”
“做女子,总是不如男子方便。”妙清说,“妈妈也有自己的儿子,只管吃喝玩乐,而我们就要学那么许多东西,学好东西就为了伺候那样的男人,我真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