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被一声惊叫惊醒,过后再仔细听,又没有了,妙宁有些奇怪,一开始压根没往贵妃处想,觉得她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但再眯眼靠着又总不踏实。
妙宁想,还是出去看看。
大殿的门没有关紧实,妙宁推开一条小缝往里看,隔着厚厚的帷帐其实什么也没看到。妙宁小声的喊着娘娘,然后又往里走了几步,掀开帷帐看,才知道烛火灭了。
“关的这么严实,还有风进来?”妙宁小声嘀咕说,用火折子重新点燃了蜡烛,然后发现了床前面一大坨黑影,她吓的往后跳起,“天。”惊呼出一个字就被她生生咽回去,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然后去看床上的娘娘。
床上没有娘娘。
妙宁再定睛一看,地下那不就是娘娘的被子,被子里裹着不就是娘娘。
“娘娘?”
妙宁惊了,连忙上前去摇晃她,摇晃两下,又想着该去叫其他人来才是,起身跑到门边了又想着不能直接让娘娘这么躺在地上,又跑回来,把娘娘拖上了床,盖好被子,才出去叫人。
荣华宫一阵兵荒马乱,立时就点亮了殿里殿外的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木成舟被叫醒去叫太医,妙安跪在床前,隔着被子握住她的手,连声轻唤,“娘娘,娘娘。”
秦云颐皱眉后清醒,一睁开眼却恐惧的往后退,只抬眼看向梁下,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娘娘,你怎么了?”妙安问,“妙宁说进来时烛火灭了,你晕在了床前。”
秦云颐定睛看清了是妙安,殿内烛火明洞,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曾有,她揪紧了衣服的手放松,“没事,我起夜要喝水,不小心摔了。”
“怎么摔的这么严重?”妙安担忧的说,“太医马上就来了,让太医看过后再睡吧。”
秦云颐点头。
妙安起身要去端热水来,秦云颐误会她要走,忙说,“别走。”
妙安奇怪的回头,“奴婢不走,奴婢去给娘娘倒杯水来。”
妙安端着茶盏过来,看着秦云颐捧着茶盏出神的样子就说,“以后这值夜的人还是得睡在隔间,娘娘心疼奴婢们,奴婢们也心疼娘娘,若是冷的话,多放一个炭盆就是。”
秦云颐苍白着脸点点头。
“此事不要同陛下说。”
妙安犯难,“这怕是有点难,娘娘不知道,妙宁来告诉我们,说你晕倒在殿内,吓得奴婢们好险没有晕过去。”
“然后点大灯,叫人,这动静就有些大,陛下明日一定会知道的。”
“那陛下要问起,就说是我做噩梦了,别说其他。”秦云颐说,“你亲自去跟妙宁说。”
“是。”妙安说完就要往外走,秦云颐又叫住她,“等妙清进来了,你再去说吧。”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太医来时,秦云颐也不让他诊脉,否则惊吓过度,很容易就诊出来,只让太医给开点安神方子,让她喝了就完事。
齐枞汶第二天醒来后知道这件事,赶在上朝前还转着来了荣华宫一趟,秦云颐喝了药已经睡了,齐枞汶看一眼就出来,然后问宫女到底怎么回事。
妙宁按照妙安教的如实的说了。
听说是做噩梦,齐枞汶也没怀疑,他只皱眉,“娘娘噩梦做的多嘛?”
“不多。”妙宁硬着头皮说谎话,“因着奴婢值夜这么久是第一次遇见,就慌了神,动静闹大了些,妙清妙安已经告诉奴婢,日后再发现娘娘做噩梦,只要陪着娘娘就好。”
“这样是不对的。”齐枞汶说,“下次娘娘再做噩梦,你们就去天清宫,天清宫比太医院近,这件事上,朕也比太医有用。”
妙宁点头。
“朕知道贵妃有事都不想让朕担心,拦着你们不告诉朕,但是朕第二天知道就不担心了吗?”齐枞汶说,“日后再有此事发生,尽管去天清宫找朕。”
“是。”
齐枞汶匆匆交代两句又去上朝了。妙宁胆战心惊的问妙安,“我这算是欺君了吧,会被杀头吗?”
“放心。”妙安说,“娘娘不会让你被杀头的。”
怜嫔在地泰宫请安,没听人说起荣华宫闹鬼的事,难道贵妃还瞒下了不成?“贵妃昨日又魇着了,半夜三更的去找太医。”皇后说,“贵妃的胆子也太小了。”
“说起来贵妃进宫,魇着的次数还真不多。”宋妃说,“比起在王府时好多了。”
“那会儿可真是大夫就住在她院子里,半步不敢远离。”
如嫔好奇的问,“贵妃为着什么那么容易梦魇?”
“不该打听的事别打听。”皇后说,“行了,你们散去吧,本宫也要去给太后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