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知道宫外的东西,既然妙雨有心做这个事,她到底和我们相处了几年,比旁人可靠。”
“既如此,那就让她进来吧。”秦云颐说。
妙雨是跟着皇庄送出息的人一起进宫的,进来后给娘娘行大礼,再抬头时,双眼含泪,“奴婢总算是又见着娘娘了。”
“快起来吧。”秦云颐说,“你如今是正经民户,不要自称奴婢呢。”
“一日是娘娘的奴婢,终身都是娘娘的奴婢。”妙雨说,“若不是娘娘,奴婢断没有现在这样的日子。”
“不要这么说,因为我害的你们也受了无妄之灾。”秦云颐可惜说,“不然我从宫里替你们发嫁,婚事到底体面些。”
“奴婢的郎君是奴婢自己相中的,挺好的。”妙雨微有些羞赧的说。“虽然家底薄了些,但是人肯努力,奴婢用娘娘给的嫁妆银子盘了一件铺子,让家里老婆婆带着弟弟妹妹们做豆腐卖,收益很好。”她自小是被当小星的养大,一路进宫,给人当宫女,些许劳累不说,也是锦衣玉食的养大,如今却连半点从前的影子都无,充满这市井妇人的爽利和讨喜。
“你们能过好日子就成。”秦云颐自然能看出妙雨的状态是真好,不是假意的说好,她很欣慰的说。
“奴婢虽然在宫外,但也一直想着宫里的娘娘。”妙雨说,“坊间其实挺多娘娘的传言,说娘娘是天仙下凡。”
“你可不要说这个话来哄我。”秦云颐笑说,“说我是狐狸精转世还差不多。”
“有心人才这么说,普通百姓还是挺羡慕娘娘的。”妙雨说,“有看的清的也知道,娘娘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陛下宠爱娘娘,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有心人中伤娘娘,不过是后宫妒忌。”
秦云颐只笑。
“就是上次传李嫔的事,明眼人也知道,就算陛下真的是因为李嫔厌胜娘娘而被陛下刺死,也没有丝毫不妥处,相反陛下还是很仁厚,没有迁怒旁人。”妙雨说,“厌胜一事发生在哪个后宫都是血流成河的事。”
“民间对陛下的观感好吗?”秦云颐说,“说实话。”
“没有人说陛下为爱妃昏庸吧?”
妙雨摇头,“大家都称赞陛下是个明君,陛下上位来,又不苛捐杂税,也不严刑暴政,性格温和,这京城里的百姓最有体验,说是托陛下的福,能安稳的过日子。”
“这就好。”秦云颐说。陛下在做陛下时是无可指摘的,多怕因为她,被人冠之以昏君。
“这街头巷尾的货郎,混混,就是京中谣言的起源。”妙雨说,“奴婢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可以收钱办事的,和京中各府的管事都眼熟。”
“不然你以为哪里传的那么快?”秦云颐笑说,“想要外传的消息,告诉了人,他们专找人多的地方,一说,就都知道了。”
“广平侯是大主顾就罢了,但是奇怪的是,上次李嫔的事,金家的人也照顾生意了呢。”妙雨说,“奴婢觉得奇怪,觉得这个一定要告诉娘娘。”
“金家?”秦云颐问。
妙雨点头,“奴婢家的豆腐有时候也会托货郎送货,一来二去就熟了,和我家那个喝酒时,就吐露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过的,也没防着我。”
“这个确实值得深思。”秦云颐点头说。
“难道是为了金昭仪?”妙雨问。
“也许吧。”秦云颐说,是为了金昭仪落井下石,还是干脆是,丽太妃?
妙雨见她沉思,又说,“奴婢现在也算有门路的了,娘娘若是有想传的消息,就告诉奴婢,奴婢找人给娘娘在京中传话,保证谁也不知道是娘娘传的。”
“不能让娘娘白被人说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空口胡说嘛,奴婢也能编。”
秦云颐闻言笑说,“现在还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劳烦你。”
妙清送妙雨出宫,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这是娘娘赏你的,特意选的没有印记的碎银子,好的布头,让你用着方便。”
“不用你特意提醒,娘娘的好,我知道呢。”妙雨说,“不然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自不量力的来参与宫闱中的事。”
“你素来有想法。”妙清说,“咱们能有现在的机遇,多亏了娘娘,不然不是锁在这深宫里日复一日的空待流年,就是给别人做小星,看奶奶的脸色度日。”
“我们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妙雨说,“等你到年岁了,放出宫配人,咱们就当亲姐妹走动,也是一门亲戚。”
“妙清,做人家正头娘子的感觉真的很好。”妙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