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心里憋着气,一直都没散发出来,没办法,意外的是他大女儿,受伤的是他心尖尖。理智告诉他现在这是最好的结果,柔嘉没事,云儿又没有大碍,不然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事,对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打击。
怪不了其他人,他就怪自己,怎么就不陪着云儿去跑马,这样柔嘉意外的时候,就不用她一个弱女子顶上去,受这番罪。
但是谁也不会来指责他。
如今竟然告诉他,李嫔一直在厌咒贵妃,那不就是说云儿是被咒的这么倒霉。要不然这么多年安安稳稳,一点油皮都没掉,如今一碰上就是要命的大事。
若是真的,他定不会绕过这毒妇。
陪秦云颐用了晚膳,多吃了半碗饭,齐枞汶脸上才有了笑意,然后看她喝药,药里有安神的功效,秦云颐眯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就想睡觉。
等她熟睡后,齐枞汶换了身蓝色常服才离开。
韦胡早就安排妥当,一行人离开西山,径直往宫里去。
一路入宫也没有被发现直到李嫔的如意殿,李嫔正准备入睡,看着径直走进来的人惊呼,“你们是谁,怎么不经通传就传了进来。”
齐枞汶从人后走了上前,殿门被关住,所有的宫女都被人制住,“陛下?”李嫔惊讶的喊道,“陛下怎么突然回宫了?”之前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陛下是有什么事找臣妾吗?”李嫔忐忑不安的问。这也太反常了,陛下这次带来的人也不一样。
“把她的鞋子脱了。”齐枞汶说。
韦胡一挥手,两个人从身后跃出,一人按住李嫔上肢,一人去拖鞋,李嫔受惊挣扎,要大喊,就被布条捂住了嘴。
陛下嘱意偷偷的办,不能出声露了行迹。
绣鞋被脱下,抽开鞋底果然各发现两张轻飘飘的纸条,一张写着秦云颐的名讳籍贯,一张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齐枞汶见有实物,双目赤红,上前就甩了李嫔一个巴掌,“你这个毒妇。”
李嫔被打的脸一歪,喉舌就返上一股腥甜,她惊恐的看着从自己鞋底搜出来的东西,用力的摇头,‘不是我,我是冤枉的陛下,我不敢做这样的事的陛下,不是我。’
齐枞汶看着她这么激烈的叫冤,就问,“你觉得自己冤枉是不是?”
李嫔猛点头。
“那朕就让你死个明白。”
“两个月前,你母亲进宫与你见面,闲谈时说起乡间有踩小人这种厌咒法子,成本简单,操作方便,还不易被人发现,被厌咒之人也不会有大的损害,只是会影响气运,是不是?”
李嫔双目圆睁,实在不知道她和母亲的私房话怎么让陛下知道了,她点点头,又剧烈的
摇头,那个法子不是真的有用,就是乡野妇人受了委屈想的法子排解,除了自己出气外,没有任何效果啊。
她也是听了笑了也就没当回事,她怎么会用这么没用的法子去咒贵妃呢?
齐枞汶看着她,“不知道从何时起你突然就不让宫女伺候你穿鞋拖鞋,都是你自己来,为什么呢?是不是你早就打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嫔哀哀的看着他,不是的陛下,我只是春天在上林苑踩了一会草,不知道怎么的,脚就流脓生疮,太医给的药是治好了,但是之后就脚有异味,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偷偷笑话臣妾,才自己拖鞋穿鞋的。
“这张纸的折痕,显然不是一夜放进去的,你要告诉朕,你踩了这么些天,都没发现脚底下有异物吗?”齐枞汶说,“还有你每日都在宫殿里咒骂皇后贵妃,以及其他得宠的妃嫔,恨不得她们早死,这话,你说没说过?”
李嫔只能徒然无力的摇头,布条从始至终都塞着她的嘴,陛下不想听她的解释,何况陛下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连李嫔都恍然觉得是自己做的。
可是她没做呀。
李嫔奋力的往地上磕头,一下重似一下,‘陛下,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如果不是你的宫女尚有一分良知,你这番谋划还当真会成功,贵妃也会叫你不声不响的害了去。”齐枞汶说。“如此毒妇,心术不正,朕后悔让你入府,让你进宫。”
宫女?李嫔震惊的去看她身后跪着的人,是谁,是谁在害她?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曾与她对视。
“陛下,求陛下饶了娘娘这次吧。”念夏突然出声,“娘娘糊涂胆小,只是嘴上咒骂贵妃,这次也是被说动了糊涂心思,她本心肯定不想要害娘娘的命。”
“她不想要贵妃的命,她想让贵妃倒霉。”齐枞汶说。“但朕不允许,有人要害贵妃,即使是只想让贵妃小小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