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崔婕妤的母亲已经被人送到崔婕妤处了。”妙清进来说。
“嗯。”秦云颐端着小盒喂养在太平缸里的鲤鱼,“等她们见完了,原路又送她出去就是,不用来见我了。”
“是。”
“娘娘,娘娘。”妙安一路小跑的从宫外进来,“六皇子又病了。”
“地泰宫又叫太医了。”
“又病了?”秦云颐惊讶的看他,“这都第几回了。”
“算上第一次,该有三回了。”妙安说,“六皇子在地泰宫发病,请太医,大张旗鼓的,然后太医开个方子,姚妃抱回去,就没事了。”
“这些日子里,六皇子只在地泰宫发病吗?”
“是呀,哭得止都止不住的那种,这外面路过的小宫女小太监都说,能听清六皇子的哭声,娘娘你想想,这地泰宫有多大,这宫外都听得到,可见哭的有多大声了。”
“有人说,许是六皇子与地泰宫相冲撞呢。”妙安小声的说,“所以六皇子才会在地泰宫那么的不安宁。”
“你去地泰宫看着,看姚妃什么时候出来。”秦云颐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小孩生病没有道理讲,但也不至于会看地方来生病。
陛下对骨肉的看重,但愿姚妃不要做傻事。
折腾到半下午,姚妃才抱着睡着的六皇子从地泰宫出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太医,这六皇子病的古怪,又查不出病因,再这么下去,他也可以从太医院告老还乡了。
姚妃不让奶娘接手抱六皇子,她沉默的坐在辇车上,低头看着熟睡的六皇子,方才哭的太厉害,现在小脸红的还没有消。
皇后娘娘看出来了吗?还是会继续这样和她耗下去,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找人去传六皇子和地泰宫不和的传言,能有几分作用呢?
六皇子每次哭闹都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她又还能坚持几回?
“娘娘,前面是贵妃的步辇。”宫女提醒说。
“那先避一避,等贵妃过去了我们再走吧。”姚妃说。
前头贵妃一行人也停住,妙安走过来问,“前头可是姚妃娘娘?”
姚妃本就心乱如麻,此时也只能唤人落辇,她走到贵妃辇前蹲身,“贵妃金安。”
“你是才从地泰宫出来?”秦云颐问。
“是。”
“听说地泰宫方才叫太医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不适?”
“是六皇子哭闹不停,换来太医,开了药方子,如今已经好了。”姚妃低头说。
“可要紧?”秦云颐说,“光本宫听闻,就不是一两次的事,太医不曾有决断吗?”
姚妃勉力挤出笑容来说,“小孩子病的反复,是很正常的。”
“你这个母妃要更上心一点才是。”秦云颐说,“陛下对皇子们的爱重之情,你是深有体会的。”
姚妃点头应是,秦云颐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于是只能再提醒一句,“六皇子的病,陛下总有一日要查清楚的,你莫要担心。”
言至于此,若是姚妃执意而行,她也没有办法。她来劝告一句,完全是为了陛下,真让陛下查出来六皇子的病是姚妃这个生母做的,对陛下的打击也太大了。陛下可是深信皇子在宫中,可以信赖的只有生母。
若是让陛下知道,生母对孩子的爱也会参杂许多,怕是会谁也信不过了。
秦云颐示意辇车往前走,她本来就是刻意来和姚妃偶遇的,在前头转转个弯又回荣华宫去。
荣华宫外站着几个人,等走近了才知道是,崔婕妤和一个穿暗红大衫的中年妇人,那就是崔婕妤的母亲了。
“不是说过,不用来谢恩吗?”秦云颐被搀扶着下车说,“趁这时间多说几句亲热话才是。”
“礼不可废。”崔李氏福身见礼,“多谢娘娘开恩,容老妇进宫来见见女儿,一解相思之情。”
话都说到这,不请进去好像也不像话,秦云颐就请她们进去坐坐。
等上了茶后,秦云颐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倒是崔李氏喝了一口茶后大大方方的开口,“娘娘恐怕记不得了,在娘娘幼时,老妇和娘娘见过的。”
“本宫记得。”秦云颐说,“嫂嫂嫁进来之前,叔母曾经来过我家的。”
“娘娘小时候就长的漂亮,如今更是天姿国色。”崔李氏说,“若是在宫外遇见,老妇还不敢认呢。”
秦云颐抿唇。
“若是老妇那个薄命的外孙女如今还在世,也许也如她的姑母一样,长的很漂亮呢。”崔李氏说。
秦云颐的眼睛一下就暗沉下来。
“娘。”崔婕妤拉拉母亲。不过她知道,母亲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