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腊月,就已经是下第三场雪了,外头白雪皑皑,殿内温暖如春,秦云颐从内室出来,“你这年礼送的就有些早了。”
善王妃起身行礼,“想娘娘了。”
“你想我做甚?”秦云颐笑说,“你想我,我也不能帮你把王爷变回来。”
善王月前被陛下认命去江南走一趟,如今还没回来。
“王爷已经来信,说是在江南过年,我也不管他,横竖在江南,也有的是人照顾他。”武小湘笑说。
“在我面前充什么大方。”秦云颐笑说,“陛下之前送给各王爷的北疆秀女,可都被收用了,就你府上,是把人家当个正经婢女使。”
“这不怪我。”武小湘解释说,“我问过她的,她说她北疆有情郎在等着她,想要安稳当几年差就回去,那我也不能坏人姻缘。”
“再说了,陛下原也没说是给王爷暖床用的,既然是伺候,怎么着伺候不是伺候啊。”
“我问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我又不在意。”秦云颐说,“你还能和所有问你这个话的人都解释一遍啊。”
“人家的嘴我是堵不住,反正王爷没怪我。”武小湘说,“如今那位怜嫔可是炙手可热的很,她总召那些北疆女进宫来陪她说话,因着这份关系,在王府后院都成了能说话的人了,王妃们现可头疼了,轻不得重不得,虽然面上说我善妒,私底下其实都羡慕我呢,没有凭白给自己请了尊大佛。”
“她们要用得着这通天梯,自然是轻不得重不得,若是能舍弃这个关系,还不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秦云颐说,怜嫔就是阿丽莎,贵人侍寝,第二日就被晋为婕妤,一个月后昭仪,再半个月就成了怜嫔。
晋升速度堪为后宫之首。
陛下虽然没有减少来荣华宫的次数,但是真算下来,竟还是怜嫔侍寝的时候多,除了秦云颐外,都把怜嫔当做贵妃的劲敌。
“陛下说什么她想念家乡,所以叫人去陪她,但是宫里的梦嫔,石昭仪和鲜昭仪不都是北疆来的吗,还有沈家的小儿媳妇,她不叫这些人,只叫那些个送到各府的秀女来陪伴,我瞧着她怕是有大志向。”
秦云颐笑,“如果不是她多智近妖,那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你以为她没叫过石昭仪,鲜昭仪她们,不然你以为她的嫔位是怎么来的?”
武小湘立即眼神发亮,一副很想听八卦的表情。
“你呀,怕真是王爷不在家,骨头都轻了,还敢特地来宫里找我问消息。”秦云颐笑说。
“娘娘可怜我吧,也没几个能畅快说话的地方。”武小湘说,“我不过回家几次,都被祖父训了,说我娇气。”
“王妃们的聚会去了几次,然后发现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武小湘说,“娘娘知道吗?她们说,那些北疆女,私交广阔,都在后宅里交际起来了。”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秦云颐说,“不过她们在京城素无根基,趁着现在风头想要建立自己的关系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她们要在这毫无根基的京城度过余生,比你我都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娘娘就一点都不担心?”武小湘问。
“担心什么?”秦云颐说,“若是担心北疆女连结成势,那是皇后娘娘该担心的事。”
“是我着相了。”武小湘笑说,“我自个不担心王爷另有心头好,娘娘为什么一定会担心呢?”
“不过皇后娘娘现在可没心思管宫外的事吧,她现在心都扑在了姚妃的儿子身上,宫外如今也都在猜呢,六皇子会不会被皇后抱养?”
“还开了赌盘。”
“真的?”秦云颐笑问,“那我得参加,你拿一百两银子,替我下注,就赌,不会。”
“娘娘你都不问问赔率就下注了?”武小湘问。“先如今可是赌会的人多。”
“小赌怡情。”秦云颐笑。
善王妃在荣华宫陪贵妃用了午饭后才离开,秦云颐小憩了片刻后,妙安才说,“娘娘,怜嫔又来荣华宫求见了。”
“不见。”秦云颐奇怪的看她,“你直接回了她就是,为什么还要来报我?”
“可是娘娘。”妙安欲言又止的,“怜嫔每日都来荣华宫求见娘娘,娘娘都不见是不是不好啊?”
“她不就是要这样吗?有心向贵妃示好,贵妃桀骜,看不上她,这样她才好继续在陛下面前卖可怜啊。”秦云颐笑说,“我这是成全她。”
“娘娘。”
“不要劝我了,横竖今年我是不会见她,明年的事等过了年再说吧。”秦云颐说。
地泰宫里,皇后抱着怀里的皇子说,“瞧瞧咱们六皇子,长的多好。”
“娘娘谬赞了,六皇子长的都不如其他皇子,就是亲儿子,臣妾都不能闭着眼夸。”姚妃坐在下首,按说她也是才出月子,但是身上一丝丰腴都没有,反而瘦的厉害,如今干笑着应和皇后的话,眼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