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着陛下的人可多了去了。”蒋贵人说,“贵妃这招下马威真是厉害,反正我现在是生不起任何争宠的心思,只要陛下不让我这后宫里守一辈子活寡,我就谢天谢地。”
“夸张。”崔婕妤摇头说。
“哪里夸张了。”蒋贵人忿忿说,“你要说后面陛下是生病了,前头可没病,天天宿在荣华宫,我就不明白了,贵妃伺候陛下也有些年头了,陛下就不觉得腻吗?”
“你这话在屋里说说就是了,要出去说,小命都会没了。”崔婕妤说,“荣华宫换了大半的人,贵妃却安然无恙,就可知道贵妃在陛下心里的位置,绝不简单。”
“莫不是真如别人说的,是个妖妃?”蒋贵人压低了声音说。
被人引论纷纷的妖妃秦云颐此时正趴在书架上翻找书籍,“娘娘,你要找什么书,奴婢来给你找吧。”妙安说。“妙清已经把明日宴上要穿的衣服给架起来了,娘娘去看是否合心意。”
“随便穿什么衣服都成。”
“这书架都是我自个儿收拾的,你哪里有我找的快。”秦云颐笑说,“我找两本游记,记得有一本,是以三阳关为背景写的,一时忘记叫什么名字,现下就有些难找。”
“娘娘看过的书都记得。”妙安说,“奴婢一看字儿就犯困。”
“娘娘,这次出巡,我就不跟着去了,留下来守家吧。”妙安说。
秦云颐起身反过来看她,“这倒是难得了,你不是最喜欢玩的吗?”
“三阳关可是比行宫更远更好玩的地方,你真的不想去?”
妙安摇摇头,“奴婢替娘娘守好家,等娘娘回来说三阳关的趣事。”虽然陛下不曾怪罪娘娘,可是荣华宫一时换了这么多人手,也是大伤元气,妙平也不在,她可不放心让其他人看着荣华宫。
就算是妙清和妙吉,也是后来娘娘身边的,哪里有她这样掏心窝子的忠诚。
“其实要我说,这家也没什么好守的,大门一锁,旁人还能做什么不成。”
“荣华宫总有留守宫人,若是趁着娘娘不在,被别人拉拢了去,那就麻烦了。”妙安说。
“担心这个的话,到时候全换了不就成了。”秦云颐笑说,“反正她们来荣华宫的日子也短,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你再想想,三阳关可不是日后还能轻易去的地方。”秦云颐笑着看她,“当然了,如果你心思已定,我也不勉强你。”
临近六月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宴席特意选在午后,过了正午最晒的时候,耀而不燥,围着水榭戏台坐着一圈,宫女低头轻轻摇晃着扇子,香风阵阵。
陛下和皇后是最后到的,秦云颐临头领着妃嫔恭迎,“朕说让你等我,怎么先来了?”齐枞汶扶起秦云颐说。
“陛下又没说让我在哪里等,我就想着,先来这等也是一样的。”秦云颐笑说。
因是小宴,贵妃的座位离的陛下不远,两人落座后也牵着手,“我来了才惊觉,如今后宫里的姐妹真是不少。”
齐枞汶扫视一圈,果然坐着站着的莺莺燕燕不少,好多人他都瞧着面圣。
“后宫佳丽三千,陛下这后宫才哪到哪?”皇后闻言笑说,“不过好在三年一选秀,慢慢填充就是。”
“佳丽三千是泛指,或者干脆是把宫女都算上。”齐枞汶说,“真有那么多女人在朕的后宫,还有违人和。”
“今日只图松快,不论其他。”秦云颐捏他的手心,“陛下叫开戏吧。”
秦云颐津津有味的看戏,皇后则让新进的妃子都来给陛下敬酒,“娇滴滴的美人,一等就是一个多月,臣妾瞧着都有些心疼了。”
“陛下怕是都忘记她们的样子。”
齐枞汶举着酒杯,倒也是来着不拒,从勤嫔到最末的小美人,灌了足足有两壶酒,喝的面红耳赤,就说要去更衣。
谁也没注意,田贵人偷偷跟了上去,这一去,便是再也没回席上。
有人来跟皇后耳语,说了田贵人去伺候陛下更衣了,她心里啐一句贱皮子,面上却带着笑对秦云颐说,“陛下怕是不会回来了。”
“陛下喝了那么多酒,是要歇一歇的。”秦云颐说。
“是啊。”皇后说,“好在田贵人也是常伺候陛下的,本宫也放心。”
秦云颐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浅笑一下,专心看戏。
戏台上悠悠唱着,‘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