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处死。
她的儿子生死不明,她打这个害人精两巴掌怎么了?过分吗?
陆建国被何芷容反问的哑口无言,要说痛,他何尝不痛心?他最疼爱的孙子如此多灾多难,他能不心疼!
可是心疼就能打人吗?本就混乱的感情瓜葛了,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再牵扯进去,只会越来越乱。
陆建国沉重地挪开步子,走向走廊的尽头默默地抽起了烟。
陆建国离开,陆夫人再次把目光放在云烟身上,怎么瞅怎么不满意怎么恼火。
陆夫人抬手又是一巴掌,不过没碰到云烟的脸颊就被人攥住了。
陆勋辰冷冷地甩开陆夫人的手腕,将云烟拉到自己的身后,横眉冷对:“堂堂陆家的主母,就这点素养?”
陆夫人盛气凌人地睨着陆勋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陆勋辰,别忘了你姓陆!”
陆勋辰嗤笑出声,惯来温和的眉目刹那间风靡云涌,唇角掀起丝丝缝隙,嘲弄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姓阿猫阿狗也不愿姓陆!”
众人一阵唏嘘。
陆老爷陆甄缓缓抬起低垂的头,一夜之间,他最优秀的儿子躺在了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他最心疼的儿子又出言不逊,觉得他给了他这个姓是耻辱。
向来精烁的眸子泛起诲涩的光,对视数秒,陆甄背过身往出口走去。
陆夫人瞥了眼走开的陆甄,成年往事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看着陆勋辰更是添了一肚子的火。
“陆勋辰,你让开,我教训我的儿媳妇,和你没有关系!识趣的话,让开!”
陆勋辰不为所动,当年他无力反抗,今非昔比,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你不知道她已经和你儿子在办理离婚手续了?”
陆勋辰掷地有声,再次让众人吃了惊。
嫁给陆沧溟,是海城多少名媛想做的梦。
浑浑噩噩的云烟豁然惊醒,昨天上午,法院已经传票给了陆沧溟。
她要离婚,净身出户!
他是因为这点丧失了求生意志?
陆勋辰冷不丁地补道:“所以你没权利管她!更别说教训了!”
“你以为的宝贝儿子,在云烟眼里没那么优秀,云烟要求离婚且净身出户,明不明白?一直缠着不放的是你的儿子!”
陆勋辰的话还在云烟耳边回放,众人错愕的目光也在她面前交错变幻,倏地,她转身钻进无菌房换了无尘服,再次窜进重症监护室。
脚步放的很轻,缓缓向病床走去,距离越来越近,心脏越不受控制地乱跳,她已经不喜欢这种变数。
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多少次在噩梦里醒来,那些疯狂血腥的画面像刻在神经上的记忆,怎么也挥之不去。
爸爸,妈妈,云洛,孩子,还有她自己,在难产生下死胎后,医生告诉她以后怀孕的几率很低,不仅仅是子宫内膜损伤了,还有她的身体,她占用了云洛的一颗肾,他们姐们俩都只有一个肾。
一个肾完全可以生孩子,前提是这颗肾的功能是正常的,可她经受了那些打击与伤害后,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
医生说的话不是妄言,是事实。
上次陆沧溟要求的体检结果,那科主任说的一字不差,她有心监听了陆沧溟,所以才有后来那些变态的话去堵陆沧溟。
云烟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走到病床边时,静静地看着他,五官还是那么立体分明,只是没气色。
她缓缓地弯下腰,挨着他的耳边,轻声道:“你死了……”
云烟再次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时,陆夫人平静了很多,没那么盛气凌人了,不过看着云烟还是一万点不爽。
因为云烟进入了一次,本安静的重症监护室突然忙碌了起来,进行紧急急救。
众人早已透过玻璃窗看见云烟所做过的事,再看见医生的急救,陆夫人当即崩溃了。
她二话没说揪住了云烟的头发,顶着她的脑袋就往墙壁上撞去,嘴里念念有词:“你个害人精,你是不是进去刺激他了?你就是要害死我的儿子对不对?”
云烟冷冷一笑,忽然反手一扣,将陆夫人的双手死死地困在一起,冷色:“陆夫人,我尊称你一声‘陆夫人’,希望你给脸要脸!”
眸色一暗,“我不和你讨论人人平等的大道理,但是我要警告你,我如今是你打不起的人!”
“知道我的身份吗?马来西亚名媛!”
云烟说完,冷冷地丢开陆夫人,多少学了些防身术,云烟的力道是陆夫人承受不起的推搡,她一连退了数步,退到墙边才停下。
她怔怔地看着云烟,刚刚还柔弱的女人,突然像被恶魔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