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来说他十分钟后到家。”
“嗯。”
云烟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字。
“太太,陆少说今晚要与你一起守岁,担心你累,请你现在回房休息一会儿。”
云烟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佣人,陆沧溟要和她一起守岁?
守岁?团圆的日子,一时间,刻骨铭心的思念蔓上心头,云烟紧紧地捂着胸口,痛的呼吸不畅。
佣人奇怪地盯着云烟,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来,陆少这么宠着太太,她该幸福的像朵花一样。
可是,太太并不是这样的,整天高冷高冷的,尤其对着陆少时,就差掉冰渣了。
云烟静静地站着,面色越来越难看,高挑的身姿微微发颤,佣人连忙喊了家庭医生过来。
检查后发觉太太是积郁成疾,导致暂时性呼吸急促血压不稳。
陆沧溟急色归来,推开房门,只见云烟躺在床上,阖眼休息。
刻意放缓脚步。
云烟还是惊醒过来。
“睡眠这么浅。”
陆沧溟说,声线平平。
云烟静静地看着他,出自鬼斧神工之手的他,还是那么棱角分明丰神俊朗。
一年不见,他好似一切都没变,连眼神都还是那么矜贵疏离。
云烟坐起身,陆沧溟忙上前扶住她的肩头,拉过一旁的枕头垫在她的后背处。
“我们谈谈。”云烟说。
陆沧溟点头。
“你去书房等我。”
陆沧溟多看了她一眼,随后离开。
片刻后,云烟拉开门,对上陆沧溟颀长挺拔的后背,熨贴的外套熨烫的一丝不苟,单手插兜,整个人疏疏离离的清冷。
适时地,陆沧溟回头,撞上她意味不明的眸子。
他浅浅勾起嘴角,“走吧。”
云烟心头一震,他的眼神太过诡谲的平静。
陆沧溟站在原地,等着云烟上前。
云烟漠然地走过去,从他身边略过,直接下了楼进了书房。
陆沧溟看着他娇俏的身影,微微皱眉,继而跟了上去。
明净的窗外,雪色映衬着屋内一片通亮。陆沧溟从容走进,不等云烟开口,先说:“你先听我说。”
云烟也没想着先开口的。
陆沧溟走向桌边,从抽屉掏出一堆文件,“你先看看。”
云烟翻开,是一些照片,而且还是盛左曾经给她看的视频中的截图,也就是她父母双亡那夜。
云烟一张张翻过,内心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很淡漠。陆沧溟紧紧地注视着她,她越平静,越说明她在乎。
时机差不多,陆沧溟开口了,“这些照片,盛左给我的。”
云烟嗤笑,一年过去了。陆沧溟在她死掉的日子里,依旧扮演着深情的角色,她一度以为是他爱她,现在看来,这不是爱,是障眼法。
瞧,他已经很轻松地俘获了盛左的信任。
不用她开口,她已经料到陆沧溟会说这些图片是杜撰的,合成的,ps的……
总之,他就要洗脱自己的嫌疑。
陆沧溟一一摸过桌面上的照片,
折起眉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与你父母一直都处在见面点头之交的份上。”
云烟勾着笑,看吧,她就知道陆沧溟会否认的干干净净,她也没指望他会承认什么。
“就算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就算这些证据是人为栽赃你的,那云洛呢?”
那天,狂风暴雪洒满整个天地,清一色黑衣套装的保镖,佩戴着陆家专用的徽章,他亲口传达了陆沧溟的指令:杀了她,陆少有赏。
她亲耳听的。
如果面前的证据不足以为证,那她这个当事人呢?难不成她幻听了?
如果风雪声太大,她幻听了,那她的所见呢?他的保镖全力追杀云洛,一点活路也没给他们姊妹俩留。
那些痛苦的画面一一浮现眼前,克制不住的悲寂由脚底往心口钻。
经历太过痛苦,云烟浑身哆嗦发抖。
陆沧溟急忙上前扶住她坐下,“云烟,信我一次,我从来没想过害你这么痛苦。”
“云洛的事,我抱歉,是我没做好,当初你一口咬定她在我手里,为了你可以好好养胎,我只能那样说。”
“你以为你说的我还会再信?”云烟冷直地抬眼,逼视着陆沧溟,“你压根不用和我解释,我心中自有一杆秤。”
陆沧溟恢复清冷,不疾不徐地拿起桌上最底下的一份文件,云烟自己做的检测报告。
“这件事是杨树做的。”陆沧溟一字不提刘可琳。
“不过我也有责任,一开始是我的授意,在你身体出现异样时我已经中止了那种愚蠢的办法。至于你检测的那次,只是杨树怀恨在心,故意安排的。”
云烟听了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