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锦浅衣,容颜温润,清新雅淡,一股脱尘书生清气,仍旧是记忆中那清贵公子的模样。
只不同的是,他那淡得仿佛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眸子,此时忽地添了一缕稍有些强烈的情绪。
目光忽地定格,一滞,时非晚唤他竟也没回过神来。
“时……姑娘?”
直至好几眨眼后,时非晚才听得玉锦回了神。
他眼底异色已渐渐的趋于平缓,见时非晚正瞅着他,脚步忙往后退了步,瞬间便低了低眸子收回了落在时非晚脸上的视线。
一拱手,忙道:“姑娘,抱歉,玉某唐突了。”
“你怎会在这?”时非晚毫不介意,只奇怪的问。
“我每天都是要来玉竹轩看看的。刚才才入门,便听娄娘子说起七姑娘也在这,这才冒昧上了楼来。”
玉锦再次抬起头来往时非晚的脸上扫了一眼,清眸里异光微微闪烁。
时非晚瞅见他手中正捧着自己的那份商业报告,想来是娄娘子方才交给他的,忙道:“等公子将这些看完,就知道我要谈的是什么了。公子先看,若愿意合作,今日午后再寻公子详谈。”
说罢,时非晚侧头一看,恰好的瞧见了不远处走廊口那娄娘子端着一份茶点回了来,便忙绕过玉锦朝她走了去。
玉锦回头,入眼是时非晚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身无法想象的会出现在她身上的装束,艳媚得……不可思议……
他低头,又瞅了瞅手中的东西,先前抑制住的强烈情绪,这时已毫无遮掩的喷薄而出,像滚滚浪潮般正疯狂的翻滚着……其实,他方才已经简略的翻过了里边的东西……
……
时非晚寻到娄娘子表明目的后,她很快就给她寻来了一条合适的面纱。
时非晚戴上,便再也忍受不了娄娘子那盯着自己时千变万化的表情了,忙下了楼去寻白老夫人了。
“外婆……”
白老夫人此时就在玉竹轩的门口,跟海老夫人站定在一起。时非晚一唤她,她立马就将时非晚拉了过来,忙笑盈盈的道:“阿晚,快来拜见一下定远侯府的侯夫人。”
她说着,指了指就暂时停在了玉竹轩门前的一辆奢华马车,
那马车里,一名妇人正探出脑袋来,笑盈盈的看着这一片。
定远侯府的马车?
看得出,这也是要入宫的队伍。想来是途经这玉竹轩门口,瞧见了白氏跟海氏,那侯夫人便顺便停了下来打了声招呼吧。
那定远侯夫人一听,目光忙笑盈盈的看向了时非晚。
“……”时非晚心底却是骂起了爹娘。
装作大家闺秀模样的行了个见客礼,听得那定远侯夫人眼神稍有些复杂的也朝她问了声好后,时非晚很快就见定远侯府的马车再次开始前行移动。
而海氏跟白老夫人也重新上了车。
时非晚呢……那句“外婆,我其实是不想入宫”却是已经再也不适合说出来了。
因为:她穿着完整的,好端端的随在白氏身边的模样,被人家定远侯府的侯夫人瞧见了!
若是先前,她说不去。她想白老夫人也会听她的意见的。而她也可以用“来不及赶回宫”的理由,把这“缺席”的罪完全推给沐小公爷。
海氏跟白氏自然不会出卖她。可如今她好端端干干净净的就在这宫门外不远处的一幕,被一个侯夫人之辈的外人瞧见了,时非晚若是再用“赶不回宫”作为由头,可就十分的冒险了。搞不好还会成为“欺君”之类的。
因此,时非晚此时只觉得跟吞了苍蝇似的。
无奈,她也只能咬牙也随白氏上了马车。一上车,时非晚就在心里骂着自己今儿很“衰神”。可现实却又应了某句老话:“没有最衰时,只有更衰时”——
只见白氏不知从马车的什么地方突然翻出来了不少早备好的男子画卷来,竟是一张张的全堆给了时非晚,道:
“阿晚,你瞧瞧。虽说姑娘家的不该自己过问这些事,可这既是关乎于你的后半辈子,外婆自不会那么死板。你放心,外婆绝不会让时家的那些渣子糟蹋了你去的。这些画卷上的郎君,都是外婆这几天估摸着,觉得合适也靠谱一些的。”
“……”时非晚懵了懵。这这……这她竟还真听了秦嬷嬷的,跟时家人抢着给自己速度寻人家去了?而且这速度简直……赶得上闪电了吧?
时非晚心里反感这种事,可却是很好奇:依自己这条件,白氏从哪里还能挑出这么多的人选来——
这画卷,竟一共有二十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