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出瞒天过海,移花接木的大戏,就此落幕,至今已经数年有余,但俗话说的好,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丰阳伯既然盘下了这摊生意,自然不会蠢到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走露风声,其马匪出身,只能说在江湖上混得开,在北齐地界要想有人替其遮掩,自然要寻一在北齐颇有势力的人选来合作了”
“这人首先身份不能太高,不然这钱财虽好,但也不是什么人的脑袋都能买,其次,最好有北齐官方的人脉与势力,这样一来,才有能力替其遮掩。”
说道这里,诸葛无名就是一顿,随后便似笑非笑地盯住了面色已经有些难看的李同甫,“不太凑巧,这丰阳伯最后找上的人,就是之前殒命长街的李丞相的公子,李高杰是也。”
刚刚在诸葛无名说到一半的时候,李同甫就已经隐隐猜到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了,自己久经官场,所谓为官越老,胆子越小,自然不会为了那些眼前的利益而轻易犯险,但自己的独子,李高杰就不同了。
李同甫这等人物,对自己的子嗣自然不会有妇人之仁的那种宠溺之举,从小就便替其遍寻名师,对李高杰悉心教导。于武道方面,也是挖空心思,为其创造各种条件,李高杰虽然因为身份的缘故,甚少与人动手。
但修的却是那裂天剑宗的真传剑法,服的是那千机门丹堂大师炼制的高妙丹药,武道修为自然是一日千里,年纪二十有五,却已经是剑道通意,先天中期的武道高手,光论修为进境,便是比那些江湖顶尖势力出身的武道天才,那也是不遑多让。
加之李高杰平素自持身份,又自诩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为人处事,虽然也是颇有分寸,但往往有些眼高于顶,那丰阳伯做得如此大事,又是在各种阴谋诡计之中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江湖,自然是心思深沉之辈。李同甫虽然觉得李高杰不会如此目光短浅,但怕就怕在,丰阳伯若是曲意逢迎,不肯将话说全,那李高杰还真的可能就此着了道了,以为这丰阳伯只是在江湖上借官船夹带私货,顺便走走赃物的武林汉子。
李同甫这边面色难看了起来,诸葛无名却没有打算就此停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在临沂城外三十里处有一山水形胜之地,其地处幽深,山林俊茂,川谷秀美,夏令秋行,四季长春”
“乃是二十年前,李丞相出使裂天峰之后,陛下亲自赏下的一避暑胜地,当然,李丞相身为当朝宰辅,忧国忧民,兼之日理万机,自然是没那个闲功夫去住,不过之前
贵公子隔山差五,便要张罗车马,去住一阵子,正是不巧,我六扇门捕头追踪到那丰阳伯的落脚之处,却也是在这里,待李丞相的公子死后,便已经暗中派人盘查了一遍了,这册子上,便是此次盘查所得,诸位可以一观”
诸葛无名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册子一一向下传阅,待一干人等看过之后,都是面露怪异之色,直到最后,这册子便传到了李同甫的面前,其迎着众人的诡异目光,面色已经阴沉到极至,伸手接了那册子却连看都未看。
这诸葛无名既然敢把这册子拿出来,那么此事多半已经是板上钉钉,只要寻到那庄子稍微核对,蹊跷之处自然是一清二楚,李同甫看与不看,结局都已经注定,当然,要凭这点东西,想要扳倒李同甫,自然还不现实,但诸葛无名现在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逼自己弃车保帅,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已经死去的李高杰的身上,如此一来,诸葛无名与崔进,也好替徐遥开脱。
李同甫接过册子一言不发,诸葛无名顿时扯了扯嘴角,接着开口说道,“当然,此事我相信只是那李高杰自己利令智昏,从而做出这等荒唐之举,李丞相国之栋梁,无名一向敬佩,是断然不会做这等徇私枉法之事”
“只是我六扇门这名捕头的冤情,也正好陈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