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黄的双手掩在袖子里不愿示人,俏丽的脸变得又黑又粗糙,连背脊都没有从前挺直了。
“碧青,碧蓝,你们你们快坐!”凝珠本想说你们受苦了,可是转念一想,这话说了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提的好。
凝露抿着嘴,忧郁地看了两人一眼,到另一间屋子烧水沏茶去了。
碧青年纪稍大,长着一张圆脸,杏眼湿漉漉的,看着像是想哭;碧蓝本是瓜子脸,现在都瘦脱相了,加上干活吃力,小小年纪就生了不少皱纹。
两人给孟回见了礼,在熟悉的人面前,总算缓过神来,不再那么拘谨。
“听郑婶说,三姑娘是去给大姑娘上香的?三姑娘身子养好了么?该再缓缓再去的。”碧青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个笑来,看着让人心酸。
孟回点点头,没有刻意装出畏畏缩缩的样子,只是把声音放得较轻。“我已经好了,不碍事。只是没想到天气不好,这回是去不成了。不过能见你们两个一面,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碧青、碧蓝又想起了崔玉莹,默默掉了会儿泪,就听到孟回再次开了口。
“碧青,我有句话想问你,事关大姐姐和大哥,你是愿意与我私下说,还是就在这里说?”
碧蓝目露迷茫,被问到话的碧青脸色刷地变了。“三三姑娘我不知道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孟回抬起眼来,紧紧盯着她看,只见碧青脸上神情复杂,紧咬着唇似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但她这样的表现,正是说明她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
“你和大姐姐自幼相伴,难道你就不想寻出真凶,让她泉下安心?”
碧青听到这话,眼泪刷刷往下掉,抽泣着说道:“不是我不想,是不能啊!要是说了,我们姑娘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呜呜咽咽的哭声在小屋里回荡,反将这里衬托得更加死寂。
凝露、凝珠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碧蓝满脸惊异,瞪大眼看着碧青说不出话来。孟回双手一紧,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恶心的念头。“你是说崔大他”
碧青的哭声凄厉非常,带着不甘,一听孟回提起崔大,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渐渐地停止了哭泣,转眼看向孟回,最后无力地点了点头。
“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从半年前开始缠着姑娘,说些不着调的话,还还动手动脚!吓得姑娘不敢轻易出院门,每回都要和三姑娘您一起,才敢在鱼池边透透风。”
半年前孟回想到,那正是崔玉莹情绪开始变化的时候。原来她的心事竟然这么沉重,这么难以启齿,难怪崔玉蓁都不知道原因。
不管放在哪个年代,一旦被这种事缠上身,不管女方有多无辜、多害怕,世人总会带着不屑来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现代社会是这样,更不用说崔玉莹生活的朝代。
孟回看着再次泣不成声的碧青,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带走那条如意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