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母亲就被何清以难产为由害死,偏偏父亲还一直包庇于她,她也就凭着自己美貌的外表来蛊惑人心,私下却里没少为难陷害他,直到最后父亲将他发配到兰陵来。
定国公府的六年简直就是他的梦魇,以至于他只要见到如秦妙言这般心计又貌美的女子,就忍不住想到何清。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同一类者,但有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
“大公子果然睿智。”秦妙言颔首点评他一句。
萧望之皱眉看着她:“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将整个萧家都牵扯进去?”
“大公子难道不会乐见其成吗?”秦妙言回他一笑:“一旦我输了,的确会粉身碎骨,可一旦赢了,便可以为大公子除去你的心头大患……”
“你在说什么!”萧望之低低的呵斥了她一句。
这个女人野心还真是不小!
她竟然连这些都知道,盛京朝政上那些事把握的一点都不差!
萧家何家早年虽是姻亲,可如今早已离心离德多年,不过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他的确是厌恶何有德何有仁两兄弟至极,这些年来在兰陵无恶不作,可正是因为他们姓何,他又只是个被定国公遗弃的孩子,所以一直迟迟未能动手。
谨慎行事是他素来的行事法则,虽他不喜父亲定国公昔年形式做派,但也知若是继续容忍何太师在朝中一手遮天,当今陛下是永远不会亲掌朝政恢复当年先祖皇帝的清明政治。
而他所担心的,不管何氏兄弟是不是何太师的宗族,一旦被其作为把柄来抨击,到时候只怕是不好收场。
他自己一人倒好说,只是父母一直养育他十几年百般疼爱……他怎么忍心拉萧氏下水,陷父母于危难之中?
“大公子想的只是输了如何,这本无可厚非,但您有没有想过,便是您什么都不做,不论输赢,最后苦的又是谁,高门权贵他们自是犯不着去招惹,可兰陵多少无辜的百姓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您自小饱读诗书圣人言训,不信神邸也罢,但‘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一言想必耳熟能详……我相信大公子也并不想一辈子只呆在家中植竹下棋,京中党派不外乎萧何,您的叔父正是其中翘楚,解决了何氏兄弟……做投名状还是刚好的。”
萧望之心中蓦的被牵动一下,冷静了一刻,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是说完又觉得不对,她怎么可能知道?
除了族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是身份是定国公的嫡长子!
当年父亲还说过,等他的身子好了,或许可以接他入京……
想到这里他眸光蓦地一黯,冷笑,谁有稀罕呢?
“妙言不过是一介女流,能知道什么,不过是知道大公子您的包袱罢了。”
秦妙言盈盈一笑。
只是他不知,这事秦妙言的确是知道,萧望之就是萧恒,但她又怎么会不打自招?
萧望之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从前她对自己是避之不及,为何今日会忽然说开?
“沈知府是你什么人?”他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