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转头笑道:“多谢老丈了,我坐坐就走!”
老丈有些惊讶,长吁短叹几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夜风冷冷的打在人的脸上,李旭百无聊赖,没人看见的时候他藏起满脸的笑意,露出几分的失意来。
玉带没有给他直接送回来,本来他心里还有那么点侥幸,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来说……谁知人家今天早晨根本连送都没来送他。
果然是他想多了。
李旭苦笑一声,觉得自己这笑在冷冽的海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是啊,自己这种人,怎么能讨得她的欢心?
以前人家说起来,都是要啐一口的:“李县令家那个混不吝啊……”
使劲儿的摇脑袋,他真真是恨不得将这句话踢出脑子去!
绚烂的烟花一飞冲天,隔得远,只令人觉得单薄异常。
“唉……”
一声短叹,很快淹没在了冬末浩瀚汪洋的浪声以及远处的喧嚣声中,直至绝迹。
…………
看到夜里三更,精疲力竭的回来,茯苓眼皮上下打架,刚出去时的兴致勃勃连点渣都没剩下来,孔嬷嬷瞧着她这样子实在可怜,便推她先去睡了,自己伺候秦妙言洗漱。
从净房出来,坐到一边想喝口水,偶然瞧见桌子上竟然压着一封信。
秦妙言皱了皱眉,正巧孔嬷嬷铺完床过来,看来这个唬了一跳:“走的时候老奴门窗都关的紧紧的,怕跑了热气,这信是怎么进来?”
秦妙言摇摇头,三两下拆开一看,却是笑了。
原来是何大夫人“送“过来的信。
她笑了笑,一目十行将信看完。
不通过大伯就直接给她来信,看来何大夫人还是聪明了这么一回,指不定就是何有德手笔。
信烧掉,顺便嘱咐孔嬷嬷不要声张,完事的时候已经四更了,明日还得上路,她赶紧躺下,能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就上了船,魏晴好、秦敬言也来了,大家拉着她的手嘱咐好一阵子才松开。
过了三个月胎位已经差不多稳当了,就是孕吐的厉害,瓜子脸儿都有些憔悴了,离开之前秦妙言给秦敬言留了不少食谱,都是保胎安神开胃的。
秦蕙言喊道:“等着你回来二姐姐!”
“好,我也等着喝你的喜酒。”她笑道,被羞恼的少女白了数眼。
魏晴好却一直犹犹豫豫没说话,秦妙言想了想,拉着她走到一旁去折了根尚未发芽的柳枝。
“姐姐有心事?”
魏晴好揪着腰间的系带,“妙言,我……我……”
“姐姐但说无妨,我不会多嘴的。”
“我从前就听说表……表哥他小时候身子不好,”魏晴好鼓起勇气来,眸光盈盈:“妙言你着手成春,表哥的身子就拜托你了……”
秦妙言心中微微一叹,“魏姐姐放心,我自然是拼尽全力的。”
魏晴好只以为萧望之是普通的体弱,日日为他担忧,现下听了这声保证,心里才安定了些。
……
只是终究要启程的,挥手作别,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们渐渐远了,秦妙言才松一口气。
回来船舱坐下也不能闲着,须得思量着回去后如何应对何家那两位夫人……
毕竟这两个人,看起来是要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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