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县令黑着脸瞥了眼傅老爷,“听闻傅老爷家的大夫亦是不输于回春堂,不妨请自家的大夫来验验,这席药究竟是不是人参。”
傅老爷拧了眉,推了一个大夫出去。
那大夫战战兢兢的验了半响,磕磕绊绊的道:“回,回老爷……大人,这,这不是人参。”
门外看热闹的众人等得抓耳挠腮都听不清那大夫在说什么,一个个纷纷叫道:“是什么老大爷你快说啊!”
“就是就是,莫不是真是什么假药你不敢说出来!”
“那也不能诬赖人家啊,既然不怕鬼敲门,青天大老爷也是不会随意冤枉你的!”
李县令听了很是受用,见那老大夫一直说不上来,便不耐烦的推了医官。
“回禀大人,此非人参,乃为伪造成人参饮片的赤商陆。”医官说道:“赤商陆有毒,只能外敷不可内用,人参无毒,但两者外观相似,制成切片后,更是难辨真……”
“一派胡言!”傅老爷立马喝断了医官的话。
医官也不辩驳,看了眼李县令,继续说道:“轻者食之眩晕、恶心、呕吐,重者服甚即死。”
死?!
这一个字在仁医堂内外不断回荡着,看热闹的大伙儿们顿时傻了眼,有些今几日刚从仁医堂买过药的人早已大惊失色,边哭边往家里跑去。
没有买过的,则是抚着胸口舒气,大骂:“奸商啊!回春堂肯定是被你傅老爷陷害的!”
傅老爷气结,张口也不管形象了:“满嘴喷粪的腌臜货,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陷害秦家!”
“证据可不就是在这儿。”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众人都往傅老爷身后一瞧,只见一身直缀,眉目疏朗的少年正抱臂靠在一侧的木柱上。
身前被陆陆续续放上了数十张被烧黑的竹席。
大约是抢救的及时,上面的药切片竟然毫发无伤。
“快来个人瞧瞧,这是桃仁啊还是杏仁啊。”少年讥笑道。
…………
正被收押在清平县衙的秦大老爷当然不知道仁医堂发生的事,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载了,大太太来探监的时候,便开始交代后事。
大太太哭的泪一把鼻涕一把,秦老太太听不下去,皱着眉喝她:“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
大太太只好压低了声音哭,秦敬言心酸不已,“阿娘,我听说他们今日去查运药船了,若是那里面什么也查不出来,阿爹暂时就不会有事的!”
一阵沉默。
半响,秦老太太叹道:“只怕是有人要害我们秦家啊!若非如此,为何妙丫头和兰陵的回春堂,同样也出了人命?”
听闻两地回春堂皆出事之后,大太太就吓得不行了,每日以泪洗面。
幸而秦老太太还算镇定,立即叫来了赵掌柜和萧妈妈一同去了兰陵,只是不知现如今妙丫头怎么样了。
这孩子素来谨慎,现下既也牵扯到了这件事中,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秦老太太再次叹了口气。
“嘎吱——”
这时,外大门忽然响了声,一家人往后一瞧,只见走进来一个看守的狱卒。
“咳,那什么,秦老爷,您现在可以出去了。”和几日前大相径庭,他恭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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