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言陆续挑开了萧望之的中衣,手掌心朝下抵在他的脖颈之处往下滑动。
肌肤所过之处,是一股翻涌而来又悄然离去的寒气。
手停在了他的胸口。
往下按了一按。
似是有细微的寒气在掌心的间隙中流失,又似是寒热格拒所产生的怪异的温度在指尖缠绕。
秦妙言眉头皱的更深,她弯腰,将手掌更用力的抵在了他的心口上。
虚弱几欲停滞的心脏仍在有规律的跳动着,她终于感觉到了,除了那一股寒气,萧望之心脏的这个位置竟然有一股暖流包围着。
如若不仔细试探,很容易便会忽略。
她收了手,微一松气,指尖在男人有凹有凸的小腹上似有若无的划过。
一个妙龄少女,当众解了一个男人的衣服,解的还如此麻利,饶是莫语脸皮素来厚也忍不住红了脸。
“等等!”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秦妙言从深思中惊醒,微蹙了眉看向她。
“咳,”莫语尴尬的笑了笑,指向外面,“那个,我先出去,我先出去,您再继续脱。”
说着就要溜,秦妙言掩了萧望之的衣服,淡淡道:“不必了,我看完了。”
“如何?”萧大夫人有些惊讶,这么快便看完了?
她还是不大相信,尽管她去秦家之前便听说玄朴的这位徒弟颇有天分,回了秦家之后也给人看了不少疑难杂症。
那回春堂的什么火针水针,听说就是她建议秦大老爷做的。
若非如此,她怕是也得挣扎许久才下决心将她这位“死马”请过来试试。
可这是不是有点太玄乎了,便是那她从宫里偷偷请过来的御医,都看了老半天,接近一个时辰出了一脸的汗才回他们的话,怎么这小姑娘也就把了个脉,解了个衣服便看出来?
“这毒,我能解。”秦妙言看向他们说道。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可思议,可眼前萧恒……萧望之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便是她有心掩饰人家也等不起她。
彼时茯苓病死,是因为一场瘟疫要了她的命,她忍痛埋了茯苓之时,也暗暗发誓不要再让这些病祸害其它无辜之人的生命。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这一世,她终究还是遇见了他。
前世的遗憾她不想再在今世延续,幸而她精通解此寒毒之法。
萧大夫人显然难掩面上的惊愕。
她将她接过来的时候,可没告诉她儿子是中了毒啊!
莫非这女子当真身怀回春妙术?
“能治,能治就好啊!”
萧大老爷不知内情,耳朵里只听到了“我能解”这三个字。
只是一见秦妙言那满脸肃然的模样,心底还是不由沉了沉,“难道是配药难寻?”
“不妨事,”萧大夫人立马回过神来,摆手道:“若是如此,以我娘家再加上萧氏的势力,不管什么药也能给你寻过来!”
最怕的不是人不能治,而是无药可治。
前者至少还有可能是医术不精,后者却是回天乏术。
“药也不难,”秦妙言思忖片刻,便直接起身吩咐下去,“给我一桶可沐浴的热水,再来五两的附子,三两三钱的干姜,二两的甘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