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茯苓匆匆离开了,连药盒都没拿。
不过落在秦韵言眼里,却是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怎么样,你瞧见她哭了吗?”秦韵言用帕子撸了撸鼻子,哭的真是有点过。
芳钏捧着盒子思索片刻,说道:“大概是哭了吧,遇见这种事,谁会不哭呢,应当是怕被姑娘笑话,没敢大声哭吧!”
秦韵言满意的点头。
“啪——”
“呜呜……”
有人在哭。
孔嬷嬷听着里屋的动静,略有些诧异的挑开帘子进来
她看了看神情平淡的秦妙言,又看了看哭的稀里哗啦的茯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茯苓,你受欺负了?”这是孔嬷嬷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呜呜……嬷嬷,你看姑娘在做什么……”
茯苓泪眼朦胧的看着孔嬷嬷,指着秦妙言手中的动作。
“不过是拆个东西,茯苓,你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可得改改了。”秦妙言皱了皱眉,丢给茯苓一块帕子,“忧愁悲伤,易伤肺胃,肺虚邪入,胸闷气短;脾气失健,口唇无华……”
这一口四个四个的词往外蹦,茯苓顿时头大如斗,胡乱摸了把眼泪,告饶道:“姑娘我不哭,我不哭还不成么!”
秦妙言举手赏她一颗栗子。
“咦?”茯苓抓抓自己头上的小髻,“姑娘你怎么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去了一趟鸣玉斋,怎么还生上气了?”孔嬷嬷惊愕,待端着杏仁茶走到秦妙言的对面,才看清秦妙言手中拆娃娃的动作。
那个木娃娃!她见过!
“这是……老奴记得,这不是姑娘给二表少爷的东西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孔嬷嬷思索了半响,才认出秦妙言手中被她拆的七零八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当初秦妙言做这个木娃娃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坐着。
那充当娃娃眼珠子的布葡萄,还是她亲手她裁剪的。
“姑娘,这是谁给你的?”
孔嬷嬷摩挲着掉落在火盆外的眼珠子,艰涩道。
“在蕙言的箱子里。”秦妙言将最后一块肢体扔进了火盆,淡淡道。
茯苓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孔嬷嬷面色霎时变得雪白。
怪不得茯苓会哭的这样惨……本是姑娘精心做的礼物,给了二表少爷,可最后,怎么会破成这样出现在三姑娘的箱子里?
“嬷嬷莫急,”秦妙言端起杏仁茶啜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适才四妹妹央我给为她制养颜膏,麻烦您托大哥为我去抓些药可好?”
孔嬷嬷神情迷惑,答非所问:“姑娘不伤心吗?”
发生这样的事,搁在从前的姑娘身上,早就该哭的肝肠寸断啊!
孔嬷嬷伺候秦妙言的那段时间,是亲眼见证着傅钰明和秦妙言是如何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短短四载,为何会变成这般地步?
“许是,许是表少爷也不知此事。”孔嬷嬷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毕竟在她眼里,二表少爷一直都是谦谦君子般的人物。
“若是我说,我在广济的这四年里,二表哥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嬷嬷你会怎么想?”
秦妙言望向孔嬷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