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器件一样,排列得整整齐齐。任文涛说这里研究所的宿舍。
临近一栋小楼时,骆有成看到三个孩子在玩耍,大点的十二三岁,另外两个估摸着在**岁之间,应该是三兄弟。
孩子们喊任文涛为“任叔叔”。骆有成的八卦心一下被提起来了。任文涛六十出头了,不喊任爷爷,至少也要喊个任伯伯吧。
任文涛笑着摸摸孩子们的头,问道:
“你们的爸爸在吗?”
“在家呢。”孩子们说。
任文涛说:“你们去玩吧,我们去找你爸爸说点事。”
孩子们却没离开,好奇地望着骆有成:“你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吗?”
骆有成说:“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孩子们用他们从影音书籍里学到的知识,提出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比如很远的地方有没有高山,有没有大海,有没有摩天大楼,有没有和他们一样的孩子?
骆有成莫名感到心酸,他说:“都有的,等你们有一天走出地下小镇,哥哥带你们去很远的地方看山、看海、看大楼。”
任文涛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孩子们兴奋地和骆有成拉钩。返真场景异常真实,当骆有成触及到孩子们的手指时,仿佛连接到了他们的心灵。孩子们得到了骆有成的承诺,围作一堆,兴奋地在地上画着世界地图,讨论起很远的地方。
“走吧。”任文涛走向一栋小楼。
“这是三兄弟?”
“都是关所长的儿子。这老小子,有干劲着呢。我们让小镇里的人多生,他就以身作则,可劲地造人。上面还有三个,都成人了,老大都可以当这些孩子的爸爸了。”任文涛解释道。
“关所长比你年龄还大?”
“快七十了。灾前生了三个儿子,只有老大跟着他。老二、老三在海市工作,前妻在那边帮着带孙,估计都没了吧。现在的老婆又帮他生了三个小的。”
骆有成揶揄道:“为了人类的火种,关所长很拼啊。”
任文涛嘿嘿笑了两声,按响了门铃。门很快开了,白发苍苍的研究所所长关佑庭把二人迎进了屋。
主、分场景的切换非常自然,与现实几乎没有区别。骆有成对辉睿的技术又高看了一分。
“文涛,这位是……”关所长怔怔地看着骆有成,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陌生人了。
任文涛笑着说:“你们是人类的希望,他是你们的希望。我就想看看希望与希望的碰撞,能不能融合成更大的希望。”
不仅是关所长,就连骆有成也听不太懂任文涛在说什么。
任文涛招呼骆有成坐沙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骆有成没敢坐,毕竟这里只是场景,他很担心屁股会穿过沙发来到地上。任文涛坐了下去,稳稳当当。于是,骆有成对辉睿的科技观感又拔高了一分。
主客三人坐定后,关佑庭对着里屋喊了一声,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端上四杯咖啡。
这是此间的女主人,叫覃芹,小楼外三个孩子的妈。女人四十岁出头,保养得很好,给人的感觉还很年轻。关老头如果努把力,没准还能在田里种活一颗种子。
覃芹在关老头身边坐下。虽说有点像父女恋,但看得出来,两口子的感情非常好。
看到任文涛端起杯子,骆有成也试着喝了一口,咖啡的香醇瞬间在口中绽放,微苦微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他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在胃部释放的热量。到此时,骆有成对辉睿的生活科技实力彻底叹服了。从外而内,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太真实了。这种体感,比独行的奸夫哥的作品更高明。
卖了半天关子的任文涛终于开口了:
“这位是骆先生,他手下有一支顶尖团队,在基因和病毒学方面非常有建树。我带他过来,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帮你们走出地下,生活在真正的阳光下。”
骆有成悟了,这小老头热切地邀请他到地下参观,原来是打得这个算盘。
但事情还没完,任文涛继续说道:
“伙伴们大都老了,命这东西,谁说得清楚,说没就没了。假如我们……”
覃芹说:“文涛哥说的什么话,您还年轻着呢。”
任文涛有些伤感地说:“酉魁和小梦今天走了。”
关佑庭和覃芹大惊。待任文涛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夫妻两人向骆有成跪下了,感谢他挽救了辉山。骆有成急忙把两人搀扶起来,好一阵安慰。同时,顺着他们心意,痛骂于青禾。
等两人情绪稳定下来,任文涛继续说:
“外面的世道越来越乱了,于青禾随时可能带人回来。假如上面的伙计都不在了……”
任文涛突然看向骆有成,“骆先生,您愿意接管辉山,帮我们继续守护火种吗?”
骆有成这一次没有去责怪任文涛演悲情戏,算计深,他很郑重地点头,接着问道:
“任主席,你们为什么会信任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