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关闭了核桃。但他没有放下核桃,他再次拧起了核桃,这一次,他是向右拧的。
“核桃壳”再次打开,投射出的影像,是花痴老妈抱着两个孩子,一个臂弯一个。一个是婴儿时期的骆有成,另一个同样大小的婴儿,右耳垂上有一颗浅浅的痣。
影像停留了十秒钟,幻梦中的年轻人关闭了核桃壳,让它重新挂在胸前。他冲着视角的方向说话,嘴巴分分合合,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骆有成没有学过唇语,但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年轻人的口型记下来。
年轻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摊开了右手掌,他的掌心出现了五个光影小人,正是小萝莉萧美人。
年轻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突然攥紧拳头,脸变得和雕塑一样僵硬。他慢慢转身,窗帘缓缓关闭,阳光一点点地退却,落在地上的燕尾服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如同影像倒放,窗帘再度隔绝了阳光,一切又回到了起点。昏黄的屋子,如泥塑般站在火炉前的年轻人,气氛阴沉而诡异。
就在骆有成以为梦境会在枯寂的等待中自然结束时,一道黑影扑向了壁炉前的年轻人,钻进了他的身体。年轻人再一次转身,面向骆有成视角的方向。他的五官扭曲,一张蝠脸在面孔上时隐时现,嘴咧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紧接着,他的身体像被壁炉的火引燃了一样,越来越红。突然,那具身体像汽油桶一样炸裂了。
赤红一片……
脱离幻梦后,骆有成拔腿往柳洵和林小妖住的别墅跑。
托尼问:“猴急猴急的,你要去做什么?”
骆有成答道:“我不懂唇语,我去找嫂子。”
“唇语问我啊,还去找……”托尼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谁的唇语?”
骆有成如梦初醒,托尼哥不就是一位语言大师吗?他停下了脚步。“幻梦中的年轻人。托尼哥,快告诉我,那个年轻人说了什么?”
托尼:“哦,那去找你嫂子吧。”
骆有成小心地问:“托尼哥,生我气了?”
“怎么可能?”托尼笑了,“但我不能说。这几年,我跟着老师努力学习,才知道以前自己有多蠢。”
托尼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一位预言师试图解释预言时,预言就失效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未来会因为我多嘴多舌发生不可知的改变。你想想艾伊莎。”
骆有成陷入沉思。曾经,女巫和其他人一起,进入了托尼哥的幻梦。在梦境中,女巫坐在牛背上,吹响一支短笛,而她一向不待见的小伙子刺猬总在不远处偷偷打望她。不出意外的话,女巫在童星安走后,会与刺猬有一段缘分。
但实际情况是,托尼对女巫的事说得太多,也做得太多,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现在的女巫和刺猬,几乎没有交集。
托尼说:“答案已经给你了,怎么解读是你的事,只要我不参乎,不会有大问题……算了,我还是走吧,我感觉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有事招呼一声。”
骆有成刚想出声挽留,只觉得脑子一轻,托尼离开了。
骆有成无奈地走向柳洵的别墅。刚到门口,门开了,柳洵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有成,这么早,有事吗?”
“我找嫂子,嫂子起床了吗?”
“进屋坐,我去喊她。”
柳洵进卧室喊了林小妖,就出门了,他要去食堂准备早餐。骆有成在客厅沙发上没坐多久,林小妖就穿戴齐整出来了。
“先生弟弟,那群丫头又闹事了吗?”
“嫂子,以后就喊有成吧,咱们是一家人。”骆有成总觉得先生弟弟的称呼特别别扭。
林小妖笑道:“好的,成弟。”
骆有成说:“不关萧美人的事,我想请你帮我解读一段唇语。”
林小妖点点头。骆有成担心口型走形,没有具象外放影像。他伸出食指,点在林小妖的眉心。林小妖身子一颤,但她立刻收束了心神。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骆有成对人物形象稍稍做了修正,给他换上了一套休闲装,脸型圆润了些许,去掉了额头的束带和胸前的核桃,眼睛也大了一些。同时,也隐去了人物的环境背景、核桃投影出全息影像以及那人掌心的五个光影小人。骆有成也被托尼的预言不可说吓到了。
林小妖问:“他是谁?”
“我在一部默片里看到的,我觉得很重要。”
林小妖说:“他说的是英语,我要多看几遍。需要我翻译成华文吗?”
骆有成尴尬地笑了笑:“我语言天赋不好。”
林小妖十分专注,生怕漏掉一个细节。在看过几遍影像后,她终于念出了一句话:
“兄弟,不要责怪妈妈,她在保护我们……”
骆有成一惊,手指从林小妖的眉心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