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春现在的确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他本就是天地楼的外执事,现在又攀上了蛇姬这个内执事,日后在天地楼也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但他和楚南生还是不同,他对蛇姬是真正动了情。
谁又能绝对斩断七情六欲,正如蛇姬所说,楚北春根本就未做到过,他不过是把人本该有的情绪全部隐藏在了最深处。
而且正因他常年隐藏积压掩盖这些正常人本该有的东西,导致现在他爆发的情感比任何人都要狂烈。
当他向蛇姬释放着自己情感的时候,蛇姬也在那一瞬间成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人,只因他将自己积压了一生的情感全部倾注到了这女人的身上。
他根本不在乎蛇姬是否属于人类种族,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已值得让他付出一切。
蛇姬当然明白这一切,所以她已完全控制了楚北春,因为她已控制了楚北春的感情。
像他这种从小就缺少关怀的人,突然出现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那是他绝对不能拒绝的存在。
蛇姬如他的爱人给予缠绵爱意,蛇姬如他的母亲给他温暖怀抱,蛇姬更如亲人一样给他从未有过的关心爱护。
此刻楚北春就正躺在蛇姬的怀抱中,感受着身边滚烫的气息,楚北春彻底迷醉其中。
他以迷离的眼神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蛇姬柔声说道:“正如你待我一样,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吗?”
楚北春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发现我已离不开你。”
蛇姬说道:“这就是了,我当然也找不到一个理由,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也许是因为你努力在我面前证明楚南生的无用,也许是因为你的强壮,你的伟岸……”
蛇姬说话之间,指尖从楚北春那强壮的胸膛之上轻触划过,他只觉有一道电流从上半身传来,连他的灵魂都已酥软瘫痪。
蛇姬的另外一只手在轻抚楚北春那摘下面具的容貌。
杂乱交织的疤痕让他面容变得狰狞而恐怖,特别是他那只剩半边的鼻子,就更显分外恐怖瘆人。
但蛇姬却好像在欣赏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不想错过楚北春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看着蛇姬眼中那炽热的火热,楚北春的眼神也忽然变得疯狂,此刻已不需要说太多,双方心里都明白对方所想。
可就在这一瞬间,蛇姬和楚北春几乎是同时变色,二人如闪电般立起,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身边的面具将自己的面容遮挡下来。
面具刚刚戴好,屏风前方的大门便被破开,以空玄战和秦山为首的六人直接寻到了蛇姬居住的老窝。
在他们身后还有千夜城城主千象外加无数将领,他们已将此地里三层外三层彻底封锁了起来。
开玩笑,这屋里的人可是当今太上皇,他要在这千夜城内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当千象知道秦山到来的时候,他甚至第一时间下令将整座城都已封锁起来,如今的千夜城已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之城。
蛇姬的眼神中划过一道惊诧,她开口道:“我就说外面那些真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大炎圣朝先皇驾到,草民有失远迎。”
楚北春亦是骇然失色,那个久居深宫的秦山居然跑到了千夜城,而且还找到了他跟前。
所以他并未注意到在秦山身旁不远的周子栋,看着他的目光就恨不得将其活生生吞下肚中去才能解恨。
这个跪在地上的人就是陷害他父亲上下几十口人的元凶,更是让周元背上了通敌叛国的耻辱大罪。
周子栋怎能不怒,又怎能不恨。
白玉风的目光却并未在楚北春的身上停留。
之前要抓楚北春不过是想了解一些天地楼还有关于他父亲的消息,但这些东西他都已从楚南生口中得知。
现在他想要知道更为具体的信息内容,所以楚北春身旁的这个蛇姬无疑才是他关注的真正对象。
他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蛇姬对白清雄的事情要比楚南生知道的多,那他此行来千夜城才有意义。
只见楚北春单膝跪地道:“臣镇南大将军楚北春,拜见先皇。”
秦山的容颜虽已苍老,可他看到楚北春的刹那,其面容却重新焕发容光,眼中蕴藏无尽杀机,他冷声道:“楚北春,你好大的胆子。”
楚北春身躯一颤,他低头道:“臣……不知犯了何事?”
秦山怒声道:“我问你,周元是不是被你陷害致死?!”
楚北春豁然抬头,脸上顿显惊容与惶恐,秦山的出现本就蹊跷,再加上他竟直接翻出几年前的旧案出来,楚北春便已知大事不好。
但他岂能轻易认罪,筹备那么多年的事情,岂能让秦山坏了他的好事。
楚北春说道:“臣不知您在说什么,周元当年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臣又怎么会去做那种大逆不道之事。”
白玉风在此刻接话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自认当年做的事情密不透风,但这世界又怎会有不透风的墙,现在你主动认罪兴许能减轻你的一些罪孽。”
楚北春冷声道:“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在此侮辱我镇南大将军。”
楚北春虽然不认识白玉风,但他知道跟在秦山身旁的人肯定也大有来头,但此刻他必须要一口咬死绝不承认,他不相信当年那密不透风的事情会莫名其妙泄露出去。
白玉风说道:“死到临头不知悔改,你不承认,自会有人承认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