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听我号令,楚南生要杀我们而去圣上面前邀功,这一战关乎我们所有人的生死,你们……都尽力吧。”
张槐已经词穷,他终究是一名统领,那些士兵终究是他带出来的。
而现在他的命令就是要这些曾经跟他无数年的手下将士去送死,他的心从未有过这样的悲痛,他也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懊悔。
一切都因楚南生的一个命令,一切都因他们在大风城的放肆,他本该早已明白,士兵不该对平民下手,更何况还是在大风城内的这种残忍行径。
白玉风虽开口说在战斗中能活下去的就可以永远活下去,但只有他明白,面对楚南生,他们四万兵力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白玉风面向四万士兵开口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赎罪,战争本就残酷,你们将普通百姓当成牲口般对待更是丧尽天良,眼前就是你们赎罪的机会,别让我大炎圣朝看低你们这些来自拜火圣朝的铁血男儿。”
“杀,杀一个赚一个,我们拜火圣朝的士兵没有孬种。”
“四万士兵,谁能取楚南生的人头,我张槐给你磕十个响头。”
城门大开,张槐带人冲了出去,他们本知这一战有去无回,但他们还是去了。
因为他们留在大风城也是死,见到楚南生还是死,倒不如保留战士最后的一丝尊严,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到楚南生身上,侥幸能杀了那个罪魁祸首,他们纵死也无憾。
金戈铁马,刀光铁剑,血洒长空,大风城外,正在用鲜血谱出一首凄惨的交响曲。
当这一曲响起的时候,大风城内的无数亡魂才得以安息,大风城内的百姓才能得以安宁。
王盖重重的一巴掌拍到白玉风肩膀上,道:“二弟,真有你的,这个办法让他们战力大增,你看看,有人甚至在以一敌三,楚南生那一方竟然还有溃败之势。”
白玉风看向满目疮痍的大风城说道:“如果可能,我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王盖伏在城头也是沉重道:“谁也不希望发生战争,这一次楚南生攻入边境更是毫无理由,但他既然敢打进来,我们当然不能有丝毫仁慈。”
白玉风说道:“只是楚南生为什么会发动这场战争呢,他和楚北春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镇南大将军楚北春楚将军?”王盖忽然看向远方道:“我总认为周将军根本就没有通敌叛国,楚北春也根本没有资格代替他的位置。”
周子栋的情绪一直比较低沉,可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感动。
原来这么多人都认为她父亲是冤死的,还有这么多将士在为他父亲周元抱不平,这个世界还是温暖的,她现在感觉自己就躺在一座温暖的怀抱中。
王盖接着道:“只可惜,当时所有证据都指明周将军是敌人埋在大炎圣朝的一颗棋子,不由得人不信,所以圣上也才下那道灭族之令,但真正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曾经在周将军手下不入流的小统领居然会一举代替他的位置,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白玉风说道:“这一切都只有将楚北春抓到手才能知道真相。”
王盖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道:“你要抓楚北春?”
白玉风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王盖目光略显凝重道:“大哥绝不会反对你做任何事,但这个楚北春绝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镇南大将军,只要有这个身份在身,你对他出手就是在背叛整个大炎圣朝!”
白玉风淡淡道:“我并非大炎圣朝的人,谈何背不背叛。”
王盖忽然叹了口气道:“不仅是这个原因,他现在是镇南大将军,他在这几年内建立起了庞大的威望,拜火圣朝一旦知道楚北春遇害,他们一定会倾尽所有一切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南部边境的风岚域。”
白玉风忽然沉默,这的确是他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先不谈楚北春和天地楼是什么关系,他现在是镇南大将军,就代表着他镇守着南部边境,换做任何人知道了楚北春遇害,也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一旦南部边境彻底失守,白玉风也会成为大炎圣朝第一罪人。
难道说,楚北春真的就完全不能动吗?
“不,只要收集到楚北春害死周元的证据,这一切都能解决。”
王盖动容道:“你说……周将军是楚北春害死的?”
白玉风淡淡道:“周元是不是楚北春害死的,镜月应该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吧。”
他说话的方向不再是对着王盖,而是看向左侧那一片无人空地中。
只见那一片空间突然就如镜子一般破碎,从那破碎的缝隙中钻出了一个一身雪白的年轻身影。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镜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