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似乎在白玉风面前吃了点儿暗亏。
而且这二人初次见面的谈话似乎相当投机,尽管镜月看似吃亏也没有任何不快。
镜月叹了口气,道:“和你谈话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白玉风说道:“但和你谈话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镜月苦笑,他只有苦笑。
当他重新回到大轿离开庄园的时候,脸都还是苦的。
这一趟到来虽然是结识到了白玉风,但白玉风也将他顺利拖下了水。
但这有什么关系,能认识白玉风这样的朋友,自己去冒点险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子栋目光忽然带着几分凝重道:“这个人,可信吗?”
白玉风说道:“要想让别人变得可信,就得先让别人觉得你可信。”
周子栋回味着白玉风的话,眼中光芒闪烁,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总是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魅力,这种魅力让她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而白玉风已转移话题,他看向纪蛮和周子栋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楚北春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这件事……”
纪蛮忽然瞪大眼睛说道:“如果你是劝我们退出的话,那你就别白费口舌了。”
白玉风苦笑一声道:“但这是为了你们好。”
纪蛮大怒道:“你他吗还拿不拿我们当兄弟了,这时候说这些狗屁不通的话。”
白玉风又是一声苦笑道:“好吧,就当我没说。”
周子栋目光奇异,也不知是惊喜还是担忧,从他们谈到楚北春的时候,她的心跳就一直在加快。
这个时候听到纪蛮义无反顾要帮白玉风对付楚北春,她忽然觉得这个大块头好像也并没有那么讨厌了。
没人知道周子栋心中对楚北春的恨,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只有亲身经历者才会真正明白。
现在巧合的是白玉风居然要对楚北春下手,这简直无尽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可楚北春是何许人也,单凭白玉风怕是无法抗衡,所以周子栋目光担忧着说道:“楚北春可是镇南大将军,他位高权重,身边高手如云,手持百万重兵,如果真要对付他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要背上造反之名?!”
白玉风说道:“所以,在这之前得先找到他谋害周元满门的证据。”
周子栋低下了头,眼中又惊又喜,她说道:“但……但我们没办法的,就像那个镜月说的,楚北春阴险毒辣,做事更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证据,以我们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他,更别说找到证据了。”
白玉风说道:“我们的力量还要加上镜月的力量。”
周子栋忍不住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帮你?”
白玉风说道:“他刚刚已经答应我了,会全力帮我对付楚北春,所以谋害周元满门的证据他会帮我们搞定。”
周子栋再度惊喜,可却又带着几分怀疑,道:“我刚刚怎么没听见他说过这话呢,难道是刚刚你们说悄悄话的时候……”
白玉风笑了笑道:“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你不懂的。”
周子栋的确不懂,但是看到白玉风那自信的笑容,她的担忧也随之烟消云散。
在一次次对话中,白玉风已了解镜月对他的态度,这种态度根本不需要白玉风去请求他的帮忙他都一定会自己去做的。
白玉风要对付楚北春而让镜月也无法脱身,在这种情况下,镜月如果不对白玉风出手灭口,那就只能选择帮他,而镜月显然选择了后者。
只是不说明白,纪蛮和周子栋当然就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实际上这也是白玉风做的一次赌博,他看中的不仅仅只是镜月,还有整个暗月组织强大的情报能力。
白氏家族的任务简单明了,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不能借助家族的任何力量。
这个时候把镜月拉进来无疑是让白玉风如虎添翼,不论是对现在的任务还是对白玉风以后的行事都会有莫大帮助,所以镜月这个人当然值得白玉风冒险一次。
交朋结友本就如此,除一些特殊情况,谁愿意和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称兄道弟。
白玉风和镜月正是相互欣赏对方身上的某些东西,二人才能聊的这般投机。
所以如果你觉得身边兄弟朋友很少,或许可以试着雕刻自身,那时也许就会才气满天下,朋友天上来。
岚山城的天上并没有朋友来,有的只是雨淋过后的万里晴空。
解忧酒家的生意正如这天气勃勃生机,隔老远都能听到僻静巷子里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他们在解忧酒家放肆畅饮。
白玉风安静的坐在前台和四周吵闹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他和解忧的双眼四目交接,空气中顿有奇异的感觉传来。
他端着透明的酒樽摇晃着杯中清醇的液体,看着解忧的模样在液体中渐渐变得扭曲,白玉风这才开口道:“解忧,那个几次在暗中保护我和空灵灵的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