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酒馆,说它有意思是因为它的老板很有意思。
老板的名字就叫解忧,她自己常常一个人一手托腮一手摇晃着酒杯在台面盯着门外,眼中充满了忧愁与哀伤。
解忧很美,尽管看起来已有三十多岁,但她脸上的那种风韵,眉宇间的英姿足以让任何男人拜倒在她裙下。
但你可千万别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曾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来找麻烦,她的出手丝毫不弱于那些强大的修炼者,最后将那四五个人扔到了隔壁不远的屠宰场。
从此之后,这家小酒馆就彻底安宁了下来,谁也不敢再来这里找麻烦。
只是她脸上的那种忧郁实在让人忍俊不禁的想要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她每天看向门外,是不是又在这里等待着谁?
今天她似乎也没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可是她却等来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解忧忽然笑了,她脸上的忧愁也在这一刹一扫而光,没有等来那个人,等来这个人也是不错的。
“你已有整整十二天没来这里了。”
“你的记忆力真是异于常人!”
“承蒙夸奖,每个来这里喝酒的客人,我都记得很清楚。”
白玉风往后四处一看,到处都是借酒消愁的酒客,他们在这里放纵畅饮,在这里没人去管他们是谁,也没人去理会他们是不是喝的烂醉如泥,更不会有人去理会他们是贫穷还是富有,他们只需要忘记所有一切。
因为他们的心在这喧闹的小酒馆内是安静的。
说话之间,炽热的烈酒已被推到白玉风跟前,解忧坐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少年。
四周不少酒客都诧异的看着白玉风,在他们的印象里,能够坐在这个老板对面与她碰杯的人可并不多,这个少年必定大有来头。
但这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短暂的诧异之后,他们再度开怀畅饮。
白玉风端起酒杯,道:“几日不见,你好像比之前更美了。”
“你少耍贫嘴,空灵灵听到这话不得杀了我。”
话虽这么说,但解忧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抹浅笑,女人绝不希望别人说她丑,特别是白玉风这种美少年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极为受用,何况解忧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啊,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噗……”解忧露齿一笑道:“十七八岁的老大爷,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白玉风一怔,旋即苦笑一声道:“她难道不是孩子吗?”
“是是,我说不过你……喝一杯,来……”
一口下肚,白玉风只觉一团炽热的火焰从食道滑入胸口,当它继续慢慢下沉的时候,又变成了一种透心的冰凉。
这种感觉只有天醇才有,也只有这位解忧酿制出来的天醇才有这样醇美的享受。
解忧放下酒杯,玲珑剔透的双眸盯着白玉风,道:“玉风堂的事情怎么样,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你只要有这个东西就算帮了我的大忙。”白玉风浅浅一笑,指着杯中的天醇说道。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解忧满脸的幽怨之色,此刻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模样更加迷人,再加上她那丰满如玉的上半身时不时的晃动几下,借着酒劲儿,白玉风只觉热血上脑。
他赶紧说道:“我跟你说,你这老女人,别在这勾引我啊,小心我犯罪!”
解忧嗔怒一声,道:“臭小子,敢说老娘老,罚你干了这杯!”
白玉风大笑一声,竟真将这杯酒一饮而尽,解忧脸上的笑容更加迷人,丝毫没有因为白玉风的这句话而动怒。
每次和这个年轻人谈话都能让她变得格外轻松,就算有再多忧愁的事情,你和他说几句话都会变得快乐起来。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正事?我们之间有什么正事,难道你……”
解忧起先还不明白白玉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他那么不怀好意的眼神,解忧再度一声娇怒。
“喂,我跟你说正经的,是真有正事儿。”
“好吧好吧,你说就是了。”
看到白玉风那满脸的不在乎,解忧一阵无奈,她接着说道:“刚刚我这小酒馆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白玉风有些疑惑,道:“这里哪个客人不特殊,连你都是特殊的。”
不理白玉风的贫嘴,解忧接着说道:“这个特殊的客人指名道姓想要见你。”
这句话让白玉风面色微微一怔,看解忧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人是谁,在哪?”
“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吗?
“切,还给我卖关子。”
解忧轻笑一声,道:“我亲爱的白公子,请跟我来。”
于是白玉风跟着解忧走到了二楼,然后他就看到了狭小的房间内坐着一个人,一个除了眼睛,浑身上下几乎都包裹在灰色衣袍内的人。
“二位慢慢聊。”解忧说完转身下楼,留下白玉风满腹疑惑。
他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此人正对面,这个身份特殊的人想见自己,白玉风倒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来头?
这个浑身上下包裹在衣袍内的人摘下了帽子和头巾。
于是白玉风就看到了一个五官清晰可见的人。
一个让白玉风差点从桌子上跳起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