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砸一辆,都格外耗费体力。
起初,见肉松行动异常,我只是陡然冒出一个朦胧的想法。
可是越是砸下去,那个想法就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清晰。
“徐祸,我……我有点撑不住了。”高战气喘吁吁道。
“坚持!救人要紧!”我说这话,与其说是给他打气,不如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不是不知道,这一次的‘特别行动’,无论我还是况风主导,但从头到尾使用的都是高战的身体。
在医院里奔上跑下
弄堂里和时间的短兵交接
一路雨中狂飙
假兽医站和何武飞的对战,那更是几乎要了高战半条命……
他此时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单单是强弩之末了……
“高哥!拼命了!真拼了!”
我只能是这样对他咆哮:“何武飞只是单一一个事的‘主角’,但不是最大的‘boss'。他最多就是被利用的工具!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针对我们……是针对我!
他不光是想要弄死我,最终的目的,是想杀人诛心!
我说过,要开启那机关门户,就必须得用活人的命献祭!
肉松是狗子,感觉比人要敏锐。
它反常,很可能说明——机关内部有所变动……”
“有人要死了?”高战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想说,这些赃车里有人?而且就快死了?”
“对!”
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镐头落下,又再砸碎了一辆宝马的挡风玻璃。
我上前一步,正扒开玻璃往里探望,身后传来傅沛喊叫:“北先生!这车里有人!”
我急着转身,踉跄着跑到他跟前,看着已然被他砸碎前挡的那辆白色房车。
傅沛这一世,是‘黑车’司机。
他对各种车辆有着一定程度了解。
他惶惶然对我说:“这些都是好车,隔音太好……不然我一定能听出来……”
不等他说完,我就接连在他先前砸碎的前挡上补了几镐头。
揭开龟裂的玻璃,从车头钻入其中,才一适应车内光线,立即就看到了中间座位上歪躺着的人形。
我第一反应是回过腿,狠踹中控台的某一个位置。
直到实木外壳碎裂,里头露出的电路板不断闪现火花,才探身过去打开了前排副驾驶的门。
跟着手脚并用,扒拉到后排,摸索开关,用力拉开了中门。
光亮彻底透入。
回过身,终于看清了房车中间段的状况。
隔着一张固定的长桌,连同两边的软包长椅形成类似火车排式的卡座。
贴近后车厢的那一边,座椅里,歪斜躺着一个女人。
我压根就顾不上仔细看这女的样貌,只凭借第六感,第一时间抱起她。
我想把她抱出车外,但因为体力承受到达了极限,先迈出去的一脚踩得软了,一个趄趔,大马趴摔到了车外。
这一下,我本人倒还能承受痛苦。
但身体是高战的,作为本主,他身心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
不论躯壳,就说他本人,意识当中,也几近因力竭而昏迷了。
不过,他很快就瞪圆了那双标志性的硬币眼。
因为,我们都已经看清了眼巴前那女子的脸孔。
高战惊呼:“我靠!怎么是沈晴?!”